朱明洛踮著小腳,費力地將一個精致的紅木參盒捧到母后面前,奶聲奶氣地說:“母后…補身!明洛…給母后…補身!”盒內(nèi)是一支品相極佳的遼東老山參。
朱慈煊、朱慈炤兩個小家伙合力抬著一柄小小的木劍,劍身雖小,卻打磨光滑,上面還刻著兩個稚拙卻有力的字——“破虜”!他們齊聲喊道:“殺壞蛋!幫父皇!殺壞蛋!”
看著眼前懂事可愛的兒女,看著溫柔賢淑、即將為自己再添子嗣的皇后,朱嘯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滿足與安寧。他展臂,將皇后和圍攏過來的孩子們輕輕擁入懷中。這一刻,鐵血鑄就的帝王鎧甲悄然卸下,只剩下一個歸家的丈夫,一個慈愛的父親。坤寧宮的暖閣內(nèi),燭光搖曳,溫情脈脈,將外界的喧囂與榮耀隔絕,只余下天倫之樂的無盡溫馨。
亥時,坤寧宮內(nèi)殿。
朱慈熠隨嬤嬤去睡,蟠龍燭臺上的紅燭靜靜燃燒,躍動的暖光將室內(nèi)渲染得溫馨而靜謐。張嫣已卸去釵環(huán),如瀑青絲散落在枕上,只著一件柔軟的素色寢衣,依偎在朱嘯身側(cè)。朱嘯也褪去了玄色龍袍,只著中衣,半靠在床頭,寬厚的手掌依舊溫柔地覆蓋在皇后高高隆起的小腹上,感受著里面那個小生命時不時的悸動。
“陛下離京…整整二百一十七日。”張嫣的指尖,帶著一絲涼意,輕輕撫過朱嘯眉宇間被風霜刻下的細微紋路,聲音帶著化不開的思念與心疼,“妾身…夜夜獨對孤燈,唯有向明月祈愿,盼陛下早日凱旋,平安歸來。”
“此戰(zhàn),踏平建州,斷其龍脈,絕其苗裔。”朱嘯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一種塵埃落定的沉穩(wěn),“為我大明,絕了這百年肘腋之患!”他執(zhí)起皇后的手,一同按在腹底那最活躍的位置,“嫣兒,此子生于國運昌隆、萬象更新之際!得天獨厚!他日,當為我大明…開疆拓海!成為支撐帝國遠航的擎天柱石!”
仿佛聽懂了父親的期許,腹中的胎兒猛地一陣劇烈胎動!如同戰(zhàn)鼓擂響!強勁有力!隔著薄薄的寢衣,甚至能看到小腹上明顯的凸起!
張嫣輕呼一聲,隨即臉上泛起幸福的紅暈,如同朝霞映雪:“陛下…妾身昨夜…做了一個奇夢。”
“哦?是何夢境?”朱嘯饒有興致地問。
“妾身夢見…碧波萬頃,浩瀚無垠…忽見一條通體金鱗、神駿非凡的巨龍破浪而出!那巨龍…龍口之中…竟銜著一方晶瑩剔透的玉圭!玉圭之上…紫氣繚繞…光芒萬丈…”張嫣的聲音輕柔,帶著夢幻般的色彩,“那巨龍…向著紫禁城的方向…騰空而來…”
“好!好兆頭!”朱嘯熔金瞳中精光爆射!他低頭,深深凝視著皇后的小腹,仿佛要穿透那層血肉,看到里面那個承載著帝國未來的生命!“金鱗豈是池中物!此子降世,必非凡品!”他語氣斬釘截鐵,帶著帝王的金口玉言,“待此子降生…朕便賜名——‘慈煜’!”
他解釋道:“煜者,煜者,如日之升,光耀八荒,光華普照!朕要此子,如初升之旭日,光耀我大明萬里河山!驅(qū)散一切陰霾!引領(lǐng)帝國…走向前所未有的輝煌盛世!”
“慈煜…朱慈煜…”張嫣輕聲念著這個名字,眼中充滿了無限的愛意與憧憬,“陛下…此名…甚好!妾身…代皇兒…謝陛下賜名!”
帝后二人相視一笑,溫情脈脈。朱嘯低頭,在皇后光潔的額上印下溫柔一吻:“夜深了,嫣兒,安心睡吧。朕…守著你。”
“嗯…”張嫣安心地閉上眼,嘴角帶著滿足的笑意,很快便在丈夫溫暖的懷抱和腹中孩兒的律動中沉沉睡去,發(fā)出均勻而輕柔的呼吸聲。
朱嘯卻并未立刻入睡。他熔金般的瞳孔在昏暗的燭光下閃爍著幽深的光芒,望著帳頂那繁復華麗的九龍盤繞刺繡。
無聲無息間,只有他能看到的系統(tǒng)光幕在眼前流轉(zhuǎn):
[能量點:]
[神威炮·定乾坤研發(fā)進度:15%(天工院燈火通明,日夜趕工!)]
[國運錨定:1。5300年(根基穩(wěn)固,氣運如龍!)]
他感受著懷中妻子溫軟的軀體,感受著掌心下那充滿活力、象征著未來的胎動(朱慈炅),腦海中卻同時浮現(xiàn)出鴨綠江對岸那片被血與火籠罩的土地——朝鮮!多爾袞的暴行!漢江的浮尸!平壤城頭翻騰的血云!
“快了…”他心中默念,如同最冷酷的預言,“待朕的‘慈煜’降生…待‘定乾坤’巨炮鑄成…便是平壤城破!多爾袞授首!朝鮮…并入我大明版圖之時!”
坤寧宮外,月華如水,繁星點點。
當值的龍鱗衛(wèi)精銳,如同融入夜色的雕塑,紋絲不動,警惕地守衛(wèi)著這片象征著帝國最高權(quán)力核心的安寧。他們的甲胄在月光下泛著幽冷的寒光,與殿內(nèi)的溫暖形成鮮明對比。
殿內(nèi),皇后張嫣在睡夢中微微蹙起了秀眉,發(fā)出一聲低低的、帶著些許不適的呻吟。她高高隆起的小腹,傳來一陣陣不同于尋常胎動的、越來越強烈且規(guī)律的緊縮感……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奮力掙脫束縛,想要降臨到這個世界上!
守在外間暖榻上的資深嬤嬤猛地睜開眼!她有著數(shù)十年伺候皇家生產(chǎn)的經(jīng)驗,耳朵靈敏得如同獵犬!她側(cè)耳傾聽了片刻殿內(nèi)的動靜,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而激動!立刻輕手輕腳卻無比迅捷地起身,快步走向殿門,對著門外肅立的宮女低聲而急促地吩咐:
“快!速傳李院長!召所有穩(wěn)婆即刻入宮!皇后娘娘……鳳體有異!怕是要……發(fā)動了!”
她的聲音雖低,卻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瞬間打破了夜的寧靜!一股緊張而期待的氣氛,迅速在坤寧宮內(nèi)外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