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得罪人的事,也是孟晚霜在前頭沖鋒陷陣。可惜替人做了那么多事,也沒能落得一個好下場。
這一眼,讓孟晚霜心底不由得發(fā)寒。
沈清嫵不疾不徐的抿了口茶水,反問,“我是什么身份?
我的父親當(dāng)初連中三元,官拜太尉,乃正一品官職。我的母親鎮(zhèn)國公府嫡出姑娘,琴棋書畫、詩酒花茶樣樣精通。我記著,你父親孟大人是承德十七年的探花,他的的卷子還是我父親批閱的。
論身份,我比孟姑娘應(yīng)該是要強(qiáng)一些的吧。
攀高枝?孟姑娘是說我這個打扮是為了攀皇家的高枝嗎?”
沈清嫵起身拂了拂衣裳,對長寧正色道:“郡主,孟姑娘這是在污蔑我有不軌之心,暗示我父親有僭越之心。誰不知道圣上尚未立儲,這是想置我們沈家于死地。”
“你胡說,我,我沒有”
孟晚霜慘白著臉,她只是想羞辱沈清嫵一番,怎么就上升到皇家了。
借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非議皇家,這是殺頭的重罪!
再抬頭時,沈清嫵眸子里醞釀出了兩團(tuán)淚水,悲憤交加地看著孟晚霜,“郡主,請為臣女做主,若我們沈府因為孟姑娘的話有個什么好歹,我有什么臉活在世上。”
一時間,長寧郡主左右為難。
“孟姑娘可知非議皇家,是什么罪過嗎?”
原本還在看好戲的一群人,看到來人時,氣氛一下子凝固,有些公子哥甚至瑟瑟發(fā)抖了。
孟晚霜喉嚨緊縮,呼吸變得急促,仿佛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在吸入冰冷的死亡氣息。
居然是靖逆侯蕭衍,傳聞中他殘暴嗜血,手段毒辣,曾有人親眼見過他把得罪過他的人丟進(jìn)蛇窟,還有人見過他吸人精血。
少年長身玉立,襲玄色蟒紋長袍,膚色雪白如瓷,偏偏唇色紅得妖異。鳳眼含笑,可這笑意卻帶著幾分戾氣,眨眼仿佛在算計誰的生死。
他出現(xiàn)之地血雨腥風(fēng),便是朝廷重臣的性命也不放在眼里。
但他又戰(zhàn)無不勝,平定叛亂有功,深受百姓和圣上信任,誰也不敢招惹這個煞星。
沈清嫵看了眼蕭衍,不知道為什么,這雙眼睛有種說不出的熟悉,可她們之前沒有過任何接觸,就連上一世,也只打過兩次照面而已。
她一定在別的地方見過他!
蕭衍發(fā)覺了沈清嫵的注視,頓了頓腳步,還是一如既往的狡猾。
“侯爺,求您寬恕晚霜吧,她不是那個意思。她就是覺得姐姐不和我一起坐,以為我受欺負(fù)了,才口不擇言的。”
剛剛還事不關(guān)己的沈芊雪,見到蕭衍立馬站出來幫腔了。她委屈地低下頭,一副無助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心生憐憫,忍不住想要答應(yīng)她的請求。
蕭衍微瞇雙眸,盯著她不吭聲,神色晦暗不明。
“姑娘,靖逆侯對二姑娘心軟了?”云舒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沈清嫵衣袖,不安道。
沈清嫵垂眸,長睫掩蓋了她眸底的情緒,萬一是這樣,那她要解決的人又多了一個。
真是苦惱,她邊想邊在心里嘆了口氣。
幸好蕭衍是個短命鬼,明面上承德帝器重他,對他委以重任,實際上對他恨之入骨,從封號‘逆’便不難看出。真正喜愛,怎么會用靖逆作封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