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沈芊雪對沈清嫵的厭惡與憎恨達到極致。
以前這種讓眾人驚艷的場面明明屬于她。沈清嫵一回來,就奪走她擁有的一切!
沈芊雪陰毒的瞪著沈清嫵,恨不得將那張臉皮剝下來貼在自己臉上。
沈清嫵好似沒有察覺,跟著引路的婢女一路來到女眷席。
這種聚會的席面,貴女們一般都是同交好的一起坐,只有她是獨自一人。
云舒和沈清嫵久居內宅,基本沒來過這種場合,腳步有些虛。
她原以為自家姑娘也會窘迫,沒想到沈清嫵一臉坦蕩,根本沒將眾人的打量放在心上,直奔著那個空著的位子去。
是了,姑娘說來定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她不能給姑娘丟人。
云舒身子一下就端直了。
“見過郡主,我可以坐在這兒嗎?”
沈清嫵微微屈膝,行了一個萬福禮。
“當然,沈姑娘請坐。”長寧郡主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態度卻是淡淡。
長寧郡主下首,本是吏部尚書林州之女林婧恬坐的,林婧恬身子不適,在府中養病,這才空了出來。
對于長寧郡主,眾人想巴結又不屑于巴結。
臨安侯戰死沙場,保護江山社稷有功,皇上對侯府很是照拂。
但臨安侯除長寧郡主,再無子嗣。一介孤女,沒有父兄依靠,受寵又如何。
所以大家對長寧的態度,始終不冷淡也不熱絡。
長寧側頭,不經意看到沈清嫵骨節十分分明的雙手,眼睛倏地亮了起來,“沈大姑娘還是頭一次來我舉行的宴會吧?”
本朝崇文抑武,女子會武的少之又少,尤其是官宦人家女兒習武,更是難得。
剛剛沈清嫵是故意露出手讓長寧看的,為的就是拉進二人之間關系。
她神情落寞,“從前身體原因,不便外出。”
聯想到上京關于沈府的傳言,長寧眼神里充滿了憐憫和同情。
二人之間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不知不覺便親近了很多。
沈芊雪時不時看沈清嫵一眼,她杏眸濕潤,頰邊泛著晶瑩,和旁邊圍著的幾個貴女,不知在竊竊私語說些什么。
忽然,一個長相秀氣的少女冷冷一笑,對著沈清嫵一字一句道:“什么阿貓阿狗都能坐在郡主旁邊了,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郡主您心地純良,可別被某人蒙騙了,打扮這么招搖說不定就為了來攀高枝的。”
在眾人面前說這些話,可謂惡毒至極,換作一般女子,沒準就哭哭啼啼跑回家,尋死覓活了。
孟晚霜的目的也正是如此。
但沈清嫵現在不是一般的女子。
她抬頭看了孟晚霜一眼,其實有時候,她挺佩服沈芊雪的,總能借刀殺人,自己躲在背后坐收漁翁之利。
上一世得罪人的事,也是孟晚霜在前頭沖鋒陷陣。可惜替人做了那么多事,也沒能落得一個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