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仿前朝舊例,有限度地開納捐例。
準許民間富戶捐納銀糧或馬匹,換取監生資格或虛銜官位。
并言明,此為例外特恩,僅限此次軍需,過后即停。
如此,既不擾平民,又能從豪商巨賈處募集資財?!?/p>
這開納捐例其實就是公開賣官鬻爵!
清流官員們臉上頓時露出鄙夷和憤怒之色,張承明更是忍不住要出言反對。
溫知行不等他們開口,便對興平帝總結道:
“陛下,此三策并行,預借鹽茶引可得現銀,追繳積欠可補國庫,開納捐例可聚民財。
如此,北疆軍費可解大半,且主要取自商賈富戶,于尋常百姓干擾不大。
雖有些許流弊,然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法。望陛下圣裁!”
興平帝聽完,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這些辦法后患不小,尤其是開納捐例,會敗壞吏治。
但在巨大的財政壓力和戰事緊迫面前,這些弊端似乎成了可以接受的代價。
他看著溫知行,眼神復雜,既有對其能力的倚重,也有對其手段的忌憚。
清流想不到的辦法,溫知行一人就想了三條。
最終皇帝采用了寅吃卯糧,也就是讓鹽茶商人提前納稅的辦法。
至于后面兩樣,興平帝暫時沒有同意。
商討有了結果,大臣們也就紛紛告退,而此時也已經快到中午了。
李鈺和王侍學放下筆,兩人臉上都有著疲憊之色。
這寫了一上午,記錄的紙都有數十頁之多。
整理一番后,兩人便準備出宮。
之前給李鈺宣旨的太監孫誠笑著進來,“李修撰,陛下要見你,跟咱家走吧。”
王侍學也吃了一驚。
李鈺當值第一天,皇上竟然就要見他。
不過想到皇上賞賜了李鈺宅院,可見對其很看重。
如今來了皇宮,要召見李鈺也在情理之中。
李鈺便跟著孫誠去見興平帝。
穿過回廊,來到一處更為靜謐的偏殿。
殿內只有興平帝和魏瑾之。
興平帝已褪去沉重的朝服,只著一身常服。
正背著手看著墻上一幅巨大的疆域圖,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