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多少錢就多少錢,否則跟強取豪奪有何區別?”
江潯將那拍在木桌上的碎銀子往前一推,“另外被我弄壞的桌子酒碗也一并把錢算了。”
“阿,阿姐……”
看著那還在堅持要買葫蘆裝酒的江潯,陸時只感覺嗓子眼干的厲害。
特別是想到今兒清晨自己做的那些蠢事……
“正常對待便好,蕭,蕭公子也不是恃強凌弱的人。”
陸鳶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但那不住顫抖的聲音卻出賣了她。
出入江湖這幾天,她深知先天武者代表著什么。
那可是能建立名震一方勢力的存在啊!
最關鍵蕭秋水才十四歲。
她都不敢想若等三十年,四十年,乃至五六十年后,蕭秋水又會成長到何樣地步。
宗師,還是成為仙人?
但唯一可以預料的是,倘若蕭秋水不夭折,他便是注定的江湖第一人!
江潯也清楚自己展露實力究竟會帶來怎樣的震撼,但他不在乎,更沒有以此達到什么目地的打算。
此刻在他的眼中,只有那模樣極為標致,上系紅繩的黃皮葫蘆,以及老人正顫抖手往里面加的酒水。
雖然他不懂酒,穿越前也很少喝酒,但那撲鼻香氣,依舊讓他不由吞了吞唾沫。
“公,公子,好了。”
老人哆哆嗦嗦把葫蘆蓋好,擦拭干凈。
“找錢。”
江潯接過葫蘆,順手就系在了腰間,叩了叩桌。
他那枚碎銀好歹也有三四錢,足夠尋常農家生活小兩月了,買葫蘆打酒和抵扣桌子酒具根本花不完。
老人轉頭又去找秤和剪刀。
其實大多人都能精準剪下銀子,不過老人既然要用秤,他也不會說什么。
而一直偷偷注視這邊的陸鳶姐弟,還有少許因不曾出言或發笑而留下的人,只感覺眼前畫面有一種極強的割裂感。
明明來歷非凡,不說頭上金冠,就桃衣外衫便足抵百來兩銀子的先天高手,卻死盯那一角銀錢,斤斤計較,毫無強者風范。
不過這些念頭,他們也就敢在心中想想,若到了嘴邊,只會豎起拇指贊嘆聲勤儉。
“其實沒必要等我的。”
江潯心滿意足回到面攤,卻見陸鳶姐弟守著跟前肉干和熱氣騰騰的湯面,連筷子都沒動,自然明白其中緣由。
“我三人結伴,又同桌而食,人若不齊,又怎好動筷?”
聽著陸鳶解釋,江潯點頭取筷。
以他對陸鳶了解,陸鳶是會這樣做的,可有些叛逆的陸時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