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一怔,大概也是剛想到這個問題,眸光沉了沉:“不是你?”
靜初只聳了聳肩,算作回答。
太子妃柳眉微蹙,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一臉意味不明地放下了車簾。
常樂趕車上前,替靜初解圍,悄聲告訴靜初,池宴清在前面街口等她。
靜初也正六神無主,上車趕到約定的地方,然后被池宴清不由分說地帶上了馬。
一路疾馳,向著城外。
今日因為過節,不會宵禁,百姓們用過晚飯之后,便結伴,出城放河燈。
池宴清一言不發,帶著靜初策馬狂奔,行至一處半山腰,方才停駐,棄了馬。
夜風微涼,秋蟲唧唧,一片靜謐。
空闊處,皓月如盤,月色如銀,上京城的萬家燈火,河中的斑斕璀璨,與夜幕之中灑落的星辰幾乎融為一體。
池宴清疲憊后仰,躺在草地上,雙手枕在腦后。
黑色駿馬在一旁悠閑地吃著野草。
空氣里,彌漫著草漿清新的味道。
靜初能明顯感覺到,他心底的頹喪與不安,沒有說話。
池宴清抽出一只手,在身邊摸了摸,掏出一個油紙包丟進靜初的懷里。
靜初捏了捏:“什么?”
池宴清有氣無力地道:“肉。”
靜初打開,果然是肉,包括半個肘子,還有一個雞腿。油紙邊緣油漬漬的。
“算你有良心?!?/p>
池宴清瞅著靜初鼓鼓囊囊的腮幫子,活像個倉鼠似的,輕嗤了一聲:“你竟然還有胃口吃?!?/p>
“廢話?!膘o初吃力地咽下嘴里的肉:“我都餓得前胸貼后背了?!?/p>
池宴清安靜地等著她啃完手里的雞腿。
“白靜初!”
他突然冷不丁地出聲:“要不,實在不行的話,本世子委屈委屈,娶了你得了。”
靜初一口雞肉差點卡在了嗓子眼兒,抻著脖子咽下去:“可別,我可不敢委屈了您老?!?/p>
“我問你,今兒那只兔子為什么偏偏選中了你?”
靜初漫不經心:“瞎貓碰上死耗子,我是碰上了瞎兔子?!?/p>
池宴清仰望著滿天星辰,一道輕嗤從鼻端溢出。
“你不覺得太巧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