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初立即想起,那個雌雄同體的陰陽小倌。自己還與嚴院判打了一個賭。
“他怎么了?”
“他今日見紅了,非但腹痛難忍,還血崩了。他讓我求姑娘您發發慈悲,救他一命?!?/p>
一聽說有人性命垂危,靜初從不分什么貴賤高低,即便只是個男妓,自己也要救。
靜初隨口問道:“他怎么不去找嚴院判?”
清倌兒紅著眼睛道:“柳生說嚴院判若是知道他落了胎,害他輸了賭約,只怕寧可他流血而亡,也不肯救他。
柳生說靜初姑娘你醫者仁心,一定不會嫌棄他的出身低賤,不會見死不救的。”
說得好像有那么一點道理。
但她對于這位清倌兒最后面畫蛇添足的這句話,沒來由地生出反感來。
又一個拿“見死不救”四個字綁架自己的。
她很快就冷靜下來:“正是因為我與嚴院判有賭約,我更不能單獨出面。
這樣,太醫院距離琳瑯閣不遠,我去太醫院請一位同僚一同前往?!?/p>
清倌兒一聽這話,立即焦急地催促道:“可救人如救火,柳生他現在危在旦夕,肯定來不及了?!?/p>
靜初見她反應,愈加慶幸自己沒有一時沖動。吩咐身后宿月:“備車,請這位姑娘一起上車?!?/p>
常樂立即將馬車趕到府門口,主仆上車,不由分說地押著清倌人。
馬車直奔太醫院胡同。
于院判正好在對面生藥局門口,指揮著生藥局的人將藥材清點入庫。
而蘇仇就站在于院判的身邊,不知道在低聲說些什么。
見到靜初的馬車,有點意外,立即上前,甜甜地叫了一聲:“白姐姐,你怎么來了?”
靜初跳下馬車:“我有些事情要辦,你怎么在這兒?”
“今兒恰好不忙,我跟著一塊來送貨,也多長點見識?!?/p>
靜初有事在身,沒有跟他多言,上前問于院判:“嚴大人呢?我記得生藥庫不歸于大人你經管?。俊?/p>
“嚴容適才有急事,匆匆離開了。你倉促前來,可是有事?”
果真。
靜初點頭:“適才有人前往侯府求診,病情十分棘手,非我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