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渡譏誚:“你以為那些區(qū)區(qū)流言,我平息不了?”
盛漪寧微微沉默。
她想過無數(shù)種可能,唯獨沒想過,裴玄渡竟然會對她情根深種。
畢竟她前世跟他壓根沒有交集,便以為,今生的交集都是她強求而來的。
對上裴玄渡略帶控訴的目光,盛漪寧莫名心虛,但又實在覺得冤枉,“可是你說的那些,我都沒有印象啊……”
裴玄渡幽幽看著她,“你就只記得給你齊王表哥擋劍的事了?”
盛漪寧感覺他有些陰陽怪氣,雖然她的確也只記得這件事,但那也是因為,那一劍刺穿她的胸膛,實在疼得厲害。
“也不能這么說。就是,裴玄渡,有沒有可能你記錯了?這萬一你認錯了人……”
盛漪寧在他的目光注視下,聲音越來越弱,但她還是要說。
“畢竟你想娶的是你年少時的救命恩人,萬一娶錯了,你可別怪我?!?/p>
裴玄渡靜靜地注視著她,“我要娶的不是救命恩人,就是你,盛漪寧。你以為,誰都會將救命之恩與婚姻大事混為一談嗎?”
盛漪寧沉默,良久,才問:“所以你匆匆找皇上賜婚,不是因為想要平息流言,而是因為我在跟別人相看?”
裴玄渡默認了。
他就是被逼急了,從前想著先慢慢叫她動心再把人娶回家,可后來發(fā)現(xiàn),再不把人娶回家,她都要對旁人動心了。
于是他便想著,先把人綁在身邊再說,即便她對他沒有感情,也能慢慢培養(yǎng)。
總之,她只能是他的。
盛漪寧仿佛重新認識了那位清冷如山巔雪的太傅大人,“你就沒想過,我若是也有心悅之人呢?”
裴玄渡神色淡淡,晦暗眼底之下卻藏著平靜的瘋狂,“那又如何?”
盛漪寧被他的眼神嚇到了。
“你,你就不在乎嗎?”
裴玄渡輕笑了聲,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她身后垂下的青絲。
他當然在乎,甚至有些瞬間,嫉妒得想殺人。
但他看向她時,卻是眸色溫和,聲音如春風(fēng)拂面,“沒關(guān)系。就算你心里有人,我也會,一點點擠掉他的位置?!?/p>
盛漪寧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