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聞,不問。
藺拾淵推門進去,心想還是安排的自己人好。
進了里面,靜悄悄的。
姚青凌腦袋朝外面,睡著了。
半干半濕的頭發沿著炕沿垂下,不遠處的炭火熱烘烘的,倒也不用覺得冷。
男人輕輕在炕邊坐下,掃一眼桌上的篦子,拿了起來,再將她的頭發撈起一縷,慢悠悠地梳起來。
潮濕時有微微的澀感,等干透了,就是柔順滑手的緞子。
他把玩起來,繞著手指一圈圈纏繞,再一松手,那發絲松散開,垂掛在他的指尖。
玩了會兒,又梳了另一撮頭發,再纏繞著玩了會兒。
重復幾遍,也不嫌悶。
青凌睡得并不深沉,人進來她就察覺到了。
腳步聲不是樓月也不是夏蟬的,沉穩緩慢,坐下時很輕。
但讓她清晰辨認出來人身份的,是身上的味道。
沒有女子的熏香,是一股淡淡的鐵的味道。
這是常年手握金屬兵器,沁入掌心的味道。
青凌唇角微微翹起。
她沒睜開眼,等男人開始將她的頭發一縷一縷辮成辮子的時候,青凌開口:“好玩嗎?”
男人握著她的長發,三股發絲在他的指間來回穿梭,他看她一眼:“不裝睡了?”
青凌睜眼,用手肘托著笨重的身子起身。
藺拾淵扶了她一把。
姚青凌側頭看一眼纏在一起的長發,尾端雖然散開了,但上面還是麻花辮的樣式。
她拎起來看了看:“你會綰發?”
藺拾淵說:“不會,只是會簡單的。”
又說:“只給藺俏梳過頭發。”
姚青凌撇撇嘴,眼神卻有些嫵媚嬌嗔:“誰問你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