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凌聽了穩婆的建議,舒舒服服地洗了頭,泡了個澡。
水溫合適,她坐在浴桶中昏昏欲睡。
樓月拿著布巾輕柔地擦拭,夏蟬則用篦子一遍一遍梳理青凌的長發。
屋頂,藺拾淵一臉淡漠地坐著觀月。
他耳力好,隱約聽到下方淅淅瀝瀝的水聲流動。
這么長時間,該不是睡著了吧?
凈室里有人嗎?
他忍不住往下瞥一眼,手指在幾塊瓦片間滑動。
忽聽下面傳來忽高忽低的說話聲。
“幸好天氣涼快了,若生在夏天,一個月不能洗澡洗頭,不得臭了。”
“小主子就是命好,體貼他娘親,來的時間都算好了。”
“我倒是覺得,還是夏天生產比較好。大夫說了,產婦不能吹風,不能著涼,不然以后會頭疼,陰天下雨骨頭縫都疼。這是一輩子的,多難受啊。寧愿夏天臭了,起碼不會著涼。”
嘩啦啦的流水聲大了,停了說話聲,大約是姚青凌沐浴完畢,出來了。
藺拾淵往屋檐下看一眼,看到幾個三等丫鬟進去抬水出來。
他又等了會兒。
聶蕓經過院子,忽地腳步一頓,往屋頂看一眼,然后像是什么都沒察覺,徑直走開了。
屋里,姚青凌扶著大肚子,緩緩走到臨窗炕邊坐著,兩個丫鬟給她蓋上薄被,底下放一只炭盆烘干頭發,夏蟬拿了干布巾一點一點吸干水分。
樓月說:“小姐,想吃點什么嗎?”
夏蟬撲哧一聲笑出來:“你沒聽穩婆說,胎兒若是大太就不好生了。不能再給她吃了。”
樓月:“那餓著肚子了,也沒力氣生啊。”
倆丫頭在那辯論,屋頂的藺拾淵微微皺著眉頭:怎么還不走。
又等了好一會兒,才看到兩個丫鬟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
男人飛身下來。
聶蕓抱著劍站在門口,睨他一眼,再直視前方。
不聞,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