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寧就在京中,就連高府尹都知道姚青凌有他的孩子,周芷寧必然也是知情的。
他是孩子的父親,卻成了所有人當中,最后一個知道的。
周芷寧給他寫了那么多信,沒用一個字是提到這些的。
男人的情緒翻涌,周芷寧是不是很難過,所以才不告訴他?
姚清凌瞧著男人沉默糾結的臉,唇角勾起譏諷的笑。
她早就知道,在孩子和周芷寧之間,他選擇的永遠是后者。
也幸好她判斷準確,及早離開。
也幸好她早就斷情,才不會在此刻感到難過。
“展侍郎,時候不早了,你不該在我這里的。”青凌淡淡的,再一次下逐客令,“聶蕓。”
聶蕓抱著劍進門,站在展行卓面前:“展侍郎,請。”
展行卓深深的看一眼姚青凌,見她更加冷漠地垂下眼皮,失魂落魄地起身。
鳴鹿在外守門,見他出來,忙上前:“二爺,這就走了?”
不是生了孩子?
不是應該把孩子接回府嗎?
展行卓只說了聲“走”,自顧自地朝門外而去。
鳴鹿連忙跟上,撤走全部守衛。
他見展行卓情緒低落,不敢問什么。
木蘭院徹底地歸于平靜。
夏蟬忍不住啐了一聲:“還有臉提孩子,看都沒看一眼就走了。幸好小姐和離得早,不然等孩子生了,不知道要受什么委屈呢。”
雖然已有預料,可親眼看到之后,更徹底看清楚展行卓是個什么樣的人。
那人只是想要當爹的身份認證,至于對孩子好不好,就是另一回事了。
樓月端了熱氣騰騰的雞湯過來:“小姐,快趁熱喝,我撇去了油,鮮得很。”
她將湯碗放在矮桌上,姚青凌只需拿勺子就能喝了,不費力氣。
青凌笑了笑,只是笑容很淡。
夏蟬對展行卓失望,她又何嘗不是。
早有預料是一回事,真實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不管她愿不愿意,孩子有他一半的血脈,可他連猶豫都是那么的淺淡,連爭取看一眼的機會都不提,只能說,沒所謂什么失望,只是更心寒吧。
夏蟬道:“不過,展二爺肯定是要來爭孩子的。”
不管他喜歡不喜歡這個孩子,他男人的顏面不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