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凌手一擺:“米鋪要開,酒樓也要開。”
米鋪賺的是百姓的錢,那是賺不了多少的。可她若要開得更多米鋪能讓百姓買得起米,就需要大量錢。
錢,還得是從貴人手里賺。
酒樓是個賺錢的好營生,她的莊子里已經釀出了好酒,開了酒樓,酒就可以在酒樓售賣,這是一大筆錢。
夏蟬看了會兒賬本,抬頭看過來:“可是小姐,咱們米鋪的牌子,不是還沒拿到嗎?”
她又說:“咱們得罪了貴人,這些天少了好些常客,銀子都不好賺了呢。”
青凌一頭火熱,像被澆了一頭冷水。
是啊,自從她得了誥命夫人,某些權貴就看她不順眼了,外面到處傳她六親不認,自私冷血。
她揭發了皇宮貪污案,觸碰了某些利益集團,而今就要承受損失。
姚青凌揉著額角,感覺沒了力氣。
她連眼前的難關都還沒過去,卻想著開酒樓開更多鋪子,錢呢?
夏蟬看了眼樓月,說想吃桃花餅將樓月支開了。
夏蟬倒了杯茶,遞給姚青凌:“小姐,你不對勁。”
青凌接過茶水,瞪她一眼:“我怎么不對勁了?”
夏蟬說:“藺侍郎好幾天沒來了。”
姚青凌正將茶杯往嘴邊湊,聞言被燙得嘴唇發麻。
夏蟬追問:“你倆吵架了?”
她對藺拾淵的印象,停留在元宵節那天。她記得藺拾淵走之后,姚青凌的情緒就不太對勁。
她故意將自己整得忙忙碌碌,腳不沾地,一刻不停。
姚青凌不知道該怎么說。
藺拾淵對她很好,他都不舍得跟她說一句重話,又何來吵架之說。
他們只是回避了引起沖突的那個點,看起來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也沒有什么可憂慮的。
可青凌只要停歇下來,心里就忍不住生出恐慌。
新年過去后又開朝了,她很怕帝后,又或者哪位權貴一時興起,要將藺拾淵收納為婿。
如今各府又在開始新一年的春日宴了,藺拾淵是朝堂的新貴,接到的請帖肯定不少……
青凌一靜下來就忍不住胡思亂想。
她有時候甚至會想,得了誥命夫人似乎有點吃虧,別人都不敢娶她做媳婦了,他卻是女婿的熱門人選。
所以,她只能讓自己忙起來,卻反而將自己的壓力搞得很大。
一大攤子的事情,做起來,哪個做著都沒什么頭緒,反而顯得毛躁了。
青凌舔了舔發麻的唇,嘆了口氣,將自己的煩惱說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