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凌舔了舔發麻的唇,嘆了口氣,將自己的煩惱說了一些。
門外守著的聶蕓耳朵動了動,算起來,主子確實有五六天沒有來找姚娘子了。
賜婚這件事,影響這么大嗎?
可是,不是還沒有發生嗎?
聶蕓不理解姚青凌的患得患失,在她看來,既然認定了彼此,去找個媒婆說親,大紅花轎一抬,洞房花燭一夜,事情不就定下了。
哪有那么多要考慮的。
聶蕓想了想,往后看一眼,輕功一躍,踩著護欄就飛出去了。
而在房間內,夏蟬做狗頭軍事,給青凌出主意。
兩人悉悉簌簌說了一陣,青凌看一眼夏蟬:“你心眼怎么這么多了。”
她頓了下,想起來什么事,瞅著夏蟬道:“我聽招銀說,那獄卒送東西給你了?”
青凌說的獄卒,就是她們被關押在牢房時,夏蟬給縫補衣服的那個。
夏蟬的臉頃刻紅了,羞惱道:“小丫頭亂說。那葛城只是感謝我給他縫補了衣服,他送了些謝禮。”
“哦,是么。”姚青凌怪聲怪調,“他不是給我們送話本子看了,怎么還送謝禮???”
“不跟你說了?!毕南s害羞,鼓著腮幫子回去看賬本。
青凌笑了笑:“那小獄卒人還不錯,不過,你仔細著點兒,別輕易把心交出去?!?/p>
夏蟬下意識的接話:“小姐放心,我不會——”
話說一半,反應過來青凌還是在套她的話,立即收口,緊緊抿著唇,一個字都不說了。
青凌這才哈哈大笑,打開門走出去。
樓月拿了桃花餅過來,正撞上青凌出門,她問:“小姐,你不吃餅了?這是要去哪兒?”
青凌說:“去碼頭走走,再想辦法搞些錢。”
樓月跟著她出行。
到了碼頭,倉庫那邊正忙得熱火朝天。
河面解凍了,盛大河要準備開春的第一船貨。
他這邊滿載京城的貨,沿途售賣給地方商人,再采買當地貨物,北上賣給姚青凌。
盛大河的衣角塞進腰帶,親自搬貨上船,看到姚青凌,遙遙跟她擺了擺手,他回頭交代手下幾句,然后下船走向青凌。
“你可算來了。我聽說你進了大牢,差點就帶人去劫獄。肖平峰趕來叫我不要去,說你沒有危險?!笔⒋蠛右贿呎f話,一邊灌了一大壺水,胡亂地一抹嘴唇。
姚青凌看著滴在男人胡子上的水滴。
他現在已經沒有了流匪的殺氣,就只是船老大的形象,可他的胡子還是叫青凌看不順眼。
她提醒道:“你這胡子,不能留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