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驚寒心中嘀咕,沈宴回這個家伙到底說了什么,惹得父皇生氣了。
他不想平日承受怒火,只能盡量輕手輕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與此同時,謝芳菲從鮮豚居回到武平侯府時,雙腿還是發軟狀態。
馬車停在府門前,又在馬車內靜坐了一刻鐘左右,才由著兩個心腹脾女托扶著回到自己院子里。
院門、房門被可信的心腹層層把守之后,謝芳菲才歪坐在椅子上。
她撫著胸口,吐出一口長氣,滿臉驚懼地望向站在面前的兩個心腹婢女。
“詩情、詩畫,蘇秀兒那個養子的長相,你們可都看清楚了?”
兩個婢女同樣驚慌地對視一眼。
其中一個叫做詩情的,才謹慎地率先開了口。
“少夫人,看清楚了。那副模樣跟珍姐兒長得一模一樣,也同許氏長得相像。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兩個人長得像不稀奇。”
“可長得一模一樣,那就不同尋常了。而且那年歲也跟珍姐兒相當,已經不需要驗證。蘇秀兒的養子,必是玨哥兒無疑!”
詩畫臉色蒼白,心臟砰砰亂跳,如同見鬼的接話:“可是玨哥兒明明已經死了,那尸體不是已經毀壞得不成人形了嗎?”
啪!謝芳菲身體徹底一歪,撞翻身側桌幾上擺放著的茶盞,茶水潑濕她整個衣袖。
她抬手想要將茶盞扶正,可越想扶正,那全是水漬的茶盞在手里就越滑溜。
最后干脆一發狠,將茶盞撥到地上,砸了個稀碎。
她盯著那破得不成形的茶盞冷笑。
“就是因為不成形,才不能夠真正地確認,那死去的究竟是不是玨哥兒!就像這碎得不成樣的茶盞。”
“你說它是青白底的花紋,那就是青白底的花紋,根本沒有辦法印證!”
詩畫疑惑地眨動眼睛:“可是那惡霸王天虎明明收了咱們五百兩銀子,劫走玨哥兒栽贓給世子死敵,怎么會又饒了玨哥兒性命?”
謝芳菲眼神陰毒地盯著那粉碎的茶盞,冷笑一聲:“那王天虎要么就是事到臨頭,愛心濫爛,舍不得對那小賤種下手了。”
“要么就是事情搞砸,抱走孩子時出了意外,讓孩子丟了,所以隨便找個死嬰或者爛豬爛肉糊弄。”
謝芳菲自己還沒生孩子,能容得下珍姐兒這個嫡長女,是因為女兒遲早要出嫁,到時候只要添一份嫁妝就能打發出去。
加上她刻意縱容,性子早就被養歪,如果再大些自己犯些錯,那都不需要手上沾血腥,就能將其名正言順地踩。
可兒子不同,兒子是需要留在家中分家產,占爵位的,她自然需要提前將孩子弄死,給以后自己的孩子騰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