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兒子不同,兒子是需要留在家中分家產,占爵位的,她自然需要提前將孩子弄死,給以后自己的孩子騰位置。
在外地,人生地不熟,再加上寧碩辭公務繁忙,敵人眾多,正是趁亂除去孩子的好時候。
原本一切順利,沒有想到,那孩子竟會死而復生。
詩情感覺這件事不是一般的棘手,她緊抿著唇分析。
“少夫人,那要提前做打算啊。瞧那小賤種的模樣,應該是完全不記得自己的身份了。可他那長相到底太扎眼,只要見過珍姐兒的人,再見到他,怕是馬上就會露餡。”
主仆關系早就綁定在了一起,謝芳菲倒霉,他們這些婢女也得不到好,所以自然要盡全力幫謝芳菲想辦法。
謝芳菲憤怒的雙手攥成拳,抱怨地低吼:“我能有什么辦法?蘇秀兒那村婦有如此造化,竟被皇上親點為未來皇子妃。她現在風頭那般盛,再對她動手,太冒險。”
說著,她深吸了一口氣,起身進了內寢,從自己枕頭下面的暗格中先取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猶豫了一下,一狠心又拿了一張一千兩的銀票出來,全都交給了詩情。
“你拿著這二千兩銀票,回謝府找我母親,要幾個可靠的人一起離開京城,速速找到那王天虎,弄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何事!記住,一定要想辦法永絕后患,必要時……”
謝芳菲做了抹脖子的手勢。
詩情攥著銀票的手一緊,但她也明白這件事不同小可,慎重地點了點頭,一刻不敢耽擱地轉身離去。
謝芳菲瞧見詩情離開后,才又看向詩畫:“詩畫,我們這邊也不能什么也不做,對蘇秀兒出手,現在太惹眼了,只能想辦法在兩個孩子身上做手腳。”
“小姐,怎么做?”詩畫眨動著眼睛。
謝芳菲在屋中踱步,院子外傳來聲響,她隔著窗欞看去,是珍姐兒手里捧著個瓷偶邁著小短腿興匆匆跑進來了。
“母親,母親,您看呀。父親終于記得給珍姐兒帶瓷偶了。”
瓷偶做得很精致,穿著粉紅色的襦裙,梳著丫髻,咧著唇,眼睛彎彎地瞇成月牙形狀,跟珍姐兒倒是有幾分相似。
謝芳菲眼里閃過冷芒,臉上卻堆出滿是端莊溫和的笑。
“珍姐兒,慢著點,別摔了。快過來,母親抱抱!”
一邊讓人家慢點,一邊又讓人家快一點,說著自相矛盾的話。
珍姐兒只想把新到手的瓷偶拿給謝芳菲看,根本沒有多想。
在珍姐兒快要跑近時,謝芳菲假裝去抱珍姐兒,實則錯身伸腳將珍姐兒狠狠絆倒在地。
珍姐兒手里的瓷偶重重磕在地上,瞬間破碎,那碎了的瓷片狠狠劃破稚童嬌嫩的皮膚,鮮紅色的血液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