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這話落下,就見蕭長衍極難看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一些。
趙慕顏張了張嘴,連忙糾正:“蘇姑娘,我和師兄只是單純師兄妹關系。”
“哦?單純師兄妹!”蘇添嬌往屋內掃了眼,哦字在口腔里轉了幾轉,這語調聽起來更加曖昧說不清楚。
趙慕顏咬了下嘴唇,跟著將身后木門給大大方方推開了。
“蘇姑娘你知道的,我從小隨師父學醫,剛剛我在給師兄治腿。”
門打開,一股藥香傳了出來,如此看起的確不像是在說謊。
趙慕顏心疼地繼續道:“師兄雙腿不良于行,當年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可師兄不知為何,突然說不治就不治了。”
“耽擱了這么些年,現在又來治,想要完全康復,必然需要多吃些苦頭。”
“每日除了泡一個時辰藥浴,就是輔以針灸。只是這樣,也還不知道能不能完全治好!”
黃衣少女趙言歡聞言翻了個白眼,疾惡如仇地罵道:“還不是那個狗屁長公主害的,如果不是她耍陰招,大將軍雙腿豈會中毒。”
“大家都說她是盛國傳奇,軍中戰神,當年三國混戰,沒有大將軍只憑她能守得住盛國嗎?卸磨殺驢的老妖婦!”
好吧,被人當面罵老妖婦,心中滋味的確不好受,可蕭長衍雙腿中毒,她的確有錯。
若不是當年太天真……蘇添嬌摸出酒葫蘆又喝了一口,就見蕭長衍伸手將她的酒葫蘆奪了過去。
她抬手要重新奪回,他將酒葫蘆抬高,冷聲說道:“別忘記,你留在將軍府是做什么的?”
蘇添嬌頓時像是被扼住喉嚨,伸出的手就懶洋洋收了一回來,嬌灑脫地揮了揮手:“不就是一壺酒,既然大將軍想要,那就送你了。”
說著打了個哈欠,扭動腰肢往來時的路瀟灑離去:“困了,回去睡覺。”
她走出庭院時,一只赤裸的玉足輕勾,那盤殘局啪的一聲黑白棋子盡數灑落在地上。
這是酒葫蘆被奪走的報復,看似妥協,實則從不吃虧,簫長衍眸色動了動。
“喂,你這人沒長眼睛嗎?”趙言歡見狀又炸了,立即作勢又要沖上前去找蘇添嬌麻煩。
被蕭長衍一個眼神制止。
“言歡,不得胡鬧!”
趙言歡氣惱,想不明白:“將軍,這副殘局已經在這里擺了將近二十年,您時常坐在這里研究破解,她打翻了,您還要如何破解?”
“既然已經打翻,那自是已經不用破解!”蕭長衍掃了眼女人遠去的背影,撿起一顆白子,幽幽說道,那漆黑的眸里藏著不易察覺的溫柔。
“簫長衍,等你破了這棋局,我就嫁你啊!”
女人聲音慵懶嫵媚,就像一把鉤子,鉤得他心癢難耐,茶飯不思,用了三天三夜苦思棋局。
等有了答案,又開始盼著想著,等一個合時機,親自在她面前演繹如何破解這盤棋。
結果等來的不過是一杯毒酒。
蕭長衍攤開的手掌驀地收緊,再展開時,那粒小小的白色棋子已經成為粉塵。
他捂住胸口蹲在地上,呼吸也越來越不順暢,劇烈地喘息著,眼睛慢慢染上了病態的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