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澤知怔怔看他,錯覺他冷淡的聲線突然變得溫柔。
陸時川的目光已經轉向窗外,沒有看到他的異樣,“我會安排管家負責你的行李和其他瑣事,你在這段時間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休息,為出國做準備。”
靳澤知忍了又忍,才問:“先生,我要在什么時候出發?”
“葬禮結束之后,”陸時川抬手攬著他的肩膀走向沙發,在轉身后的第二步就松開了手,“你會和玉林一起出發。”
靳澤知看了一眼剛剛被大掌按過的地方,安靜隨著陸時川坐下,他表情不變,暗自盤算著時間還剩多久。
陸時川不確定這個階段的靳澤知會不會難以承受這么大的壓力,“和國內完全不同的節奏或許不容易適應。”
靳澤知說:“我會適應的。”
陸時川對他的個性還算欣賞,多提點了一句,“你要記住,永遠不要讓情緒外露,永遠不要讓任何人猜透你真正的心思。”這樣的話再多說一個字都是多余的,陸時川意有所指,“商人的世界,不存在非黑即白。”
以前的生活環境早早就讓靳澤知明白了不能隨意發泄情緒的道理,但從來沒有人教過他這句話。
永遠別讓任何人猜透你真正的心思。
靳澤知看了陸時川一眼,他斂起雙眸,低聲說:“我明白,先生。”
這一次談話比預料中更順利,靳澤知的識趣讓陸時川臨時起意,“走吧,我帶你去認識一下玉林。”
“好。”
兩人一前一后離開書房,路過大廳的時候碰見了陸立榮一家三口。
“你們聊完了?”
陸時川對陸立榮和陸夫人頷首示意,“不介意的話,我們一起出去走走。”話落看向陸玉林,“在此之前,玉林想認識新朋友嗎?”
陸玉林眼眶還是紅的,但已經沒有來時那么難過,聞言反問:“這里有新朋友嗎?”
陸時川示意靳澤知上前。
陸玉林說:“我知道他,我們一起吃過早餐。”
靳澤知不用回頭也知道陸時川正注視著這里,他早就已經忘記了該怎么表達善意,但他更不想讓陸時川失望。
“我是靳澤知,”他其實和陸時川有些相似,平常難得才笑,即便笑起來也是淡淡的,語氣帶著同齡人少有的冷靜,“很高興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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