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位于西山的軍委一號療養院。
這里是國家最高領導人的專屬醫療和休養地,守衛森嚴,氣氛肅穆。
深夜的療養院燈火通明,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凝重到幾乎讓人窒息的緊張感。
當傅清寒開著吉普車,一路暢通無阻地抵達最高級別的特護病房外時,走廊里已經站滿了人。有肩上扛著將星的將軍,有神情焦灼的政府高官,還有一群以李建國院長為首、愁容滿面的國內頂級醫學專家。
“清寒!你可算來了!”一名兩鬢斑白、氣度不凡的老將軍看到傅清寒,立刻迎了上來,他就是陳老總最器重的老部下,王振國上將。
他的目光急切地落在白凝凝身上,帶著最后一絲希望:“這位就是……白神醫?”
傅清寒重重地點了點頭:“是。”
而站在人群最前方的,正是剛才在電話里聲音幾近崩潰的陳慕白。
他穿著一身合體的中山裝,但此刻,那向來沉穩儒雅的臉上,卻寫滿了焦慮和無助。看到白凝凝,他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快步上前,眼中甚至泛起了血絲。
“白醫生!”他顧不上稱呼她為“凝凝”或“弟妹”,而是用上了最鄭重的“醫生”二字,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求求你,救救我爺爺!只要能讓他醒過來,我們陳家……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
他的姿態放得很低,充滿了對醫者的敬重和對親人的擔憂。
“胡鬧!”人群中,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眼鏡的中年專家忍不住開口,語氣里充滿了質疑,“王老,慕白!我知道你們心情急切,但陳老總的病……豈能兒戲?讓一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進去,這要是出了事,誰擔待得起?!”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其他幾位專家的附和。他們已經會診了幾個小時,連病因都無法確定,怎么可能相信一個連行醫執照都沒有的年輕女孩?
李建國院長此刻也站了出來,但他卻是對著那些專家,沉聲道:“諸位,都給我閉嘴!這位白神醫的醫術,我親眼見過,遠在我等之上!陳夫人的病,就是最好的證明!現在,我們束手無策,難道要眼睜睜看著陳老總……就這么去了嗎?!”
“陳夫人”三個字一出,所有質疑聲都小了下去。
王上將更是一擺手,做了決定:“都別吵了!讓白神醫進去!出了任何事,我王振國一力承擔!”
白凝凝對著王上將和李院長微微頷首,表示感謝。然后,她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神情平靜地推開了那扇沉重的病房門。
傅清寒緊隨其后,寸步不離。
病房內,各種最先進的醫療儀器圍繞著病床,發出滴滴的聲響。病床上,陳老總雙目緊閉,面色灰敗,呼吸微弱得仿佛隨時都會停止。
白凝凝沒有去看那些閃爍著數據的儀器,而是徑直走到床邊,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搭在了陳老總的手腕上。
望、聞、問、切。
她閉上眼睛,神情專注,整個世界仿佛都只剩下她指尖與那微弱脈搏之間的聯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病房外的人心急如焚,病房內的傅清寒連呼吸都放輕了,生怕打擾到她。
足足過了五分鐘,白凝凝才緩緩睜開眼。
“怎么樣?”傅清寒立刻上前,低聲問道。
白凝凝的眉頭緊緊蹙起:“很麻煩。不是心,也不是腦,是‘蠱’。”
“蠱?!”傅清寒瞳孔一縮。
“一種極其罕見的神經性寄生菌,潛伏期極長,會緩慢侵蝕人的中樞神經。一旦爆發,就會造成全身器官的急速衰竭。”白凝凝語氣凝重,“這種東西,儀器根本檢測不出來,西醫也無藥可解。陳老總應該是早年間在西南邊境執行任務時,不慎沾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