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lǐng)的鎧甲“嘩啦”裂開,露出里面穿著樂器坊主長衫的老者。
他腰間木牌“天音閣閣主”還沾著琴弦碎屑,袖口磨出了毛邊,上面還打著好幾個補丁。
“我。。。我是被黑市主人威脅!他說不改造樂器,就曝光老朽用古琴。。。用古琴給孫女做搖籃的事!”老者聲音顫抖著,淚水奪眶而出。
他的袖口掉出半塊殘破的琴板,上面歪歪扭扭刻著可愛的小動物,“孫女從小怕黑,我就偷偷把廢舊古琴改成搖籃。。。要是被同行知道,我這張老臉往哪擱啊。。。為了讓搖籃更結(jié)實,我把好琴都拆了。。。”
小芽的櫻花紋輕輕貼上他胸前的琴弦碎片,《弦音嘯》的金光驟然綻放,“一弦一音間,嘯盡世間惡”的字樣浮現(xiàn)。齒輪咒印被燙得吱吱冒白煙,化作細(xì)小的音符飄落,在空中拼成“悔過”二字。
退休樂器們徹底蘇醒。
古琴補好了琴身,“叮咚叮咚”地奏響歡快的旋律;鼓槌安好了槌頭,在鼓面上歡快地跳躍;老鍋的漏勺被孩子們撿起,漏孔里的糖畫碎成了他們過家家的“琴弦”。
戰(zhàn)斗結(jié)束后,樂器坊鎮(zhèn)的退休樂器們圍上來,眼里泛著微光。
鼓槌的槌頭輕輕碰了碰小芽的鼻尖,像是在蹭樂韻:“丫頭,用你的聚靈陣給老朽的槌身刻上櫻花紋吧,以后敲鼓時能多帶點花香,音符聽見花開聲,會變得更動聽。以后我也給小娃娃做搖籃,保準(zhǔn)比那閣主做得好!”
裂琴身的古琴挪過來,琴身纏著小芽的手指晃啊晃:“還有老朽的古琴,幫著刻朵小櫻花,音池說想看粉色的音波。等刻好了櫻花,我就去彈最美的曲子!”缺槌頭的鼓槌則默默躺在小芽腳邊,槌柄對著她,像是在展示自己的“傷口”:“小丫頭,鼓槌的槌頭能刻個火鍋嗎?老朽想看著火鍋敲鼓,敲出來的節(jié)奏都會冒熱氣。”
小芽笑著點頭,櫻花紋在樂器們身上畫出可愛的圖案。
鼓槌的槌身上,櫻花順著槌柄生長,像是給鼓槌戴了頂花環(huán);裂琴身的古琴上,櫻花在琴身綻放,音池圍著花打轉(zhuǎn),濺起的音波發(fā)出“嘩嘩”的響聲;鼓槌的槌頭上,刻著迷你火鍋,湯勺還在輕輕晃動,像是隨時會冒出熱氣。
返程時,鼓槌的槌頭變成了小芽的發(fā)飾,槌身則成了周元的腰帶,上面刻著小芽畫的迷你火鍋圖案,鍋底還冒著金光。
老斬的刀刃卻還在嫌棄老鍋的招式:“你那槌身黏合劑黏糊糊的,哪有老子的刀工利落?我看你這鼓槌,用來攪粥還差不多!”刀背敲了敲老鍋的鏟柄。
老鍋的鏟柄甩來兩塊弦音糖,精準(zhǔn)砸在老斬刀鞘上,糖塊上還沾著琴弦碎屑,印著“甜”字:“拉倒吧!剛才是誰的刀被鼓槌勾住,差點把房梁敲成木琴?龍紋刀變成了琴弦刀,說出去靈界刀客協(xié)會都要把你除名。有本事你再用刀彈個曲試試?彈不出來就把刀給我當(dāng)晾衣桿!”他的胖臉笑得像朵盛開的音符,眼角笑出了褶子。
暮色浸透松韻居時,廚房飄出的弦音糖味凝成發(fā)光字跡,在地上蜿蜒:“樂器坊鎮(zhèn)的弦音粥煮好了,周元喝三碗去音躁,小芽喝兩碗長樂感——老斬不準(zhǔn)搶,你刀鞘上音影印還沒刷呢。”字跡末尾畫著個舉著鼓槌的小星星,墨痕里滲出淡淡的弦音香,混著米粥的甜。
周元坐在老槐樹下,摸著斷柄吊墜上新增的音影符號,聽著老斬和老鍋拌嘴。
老斬說弦音粥有股子怪味,老鍋罵他不懂風(fēng)雅,說這是靈界最提神的美味。
突然覺得這場戰(zhàn)斗像極了樂器坊鎮(zhèn)的弦音舞,有音波激蕩的驚險,有旋律飛揚的絢爛,更有溫暖的人間煙火。
小芽抱著鼓槌的槌頭進(jìn)入夢鄉(xiāng),櫻花紋在她腕間輕輕閃爍。
滅世刀的虛影悄悄用刀刃當(dāng)琴弦,在月光下彈起了火鍋主題曲,刀刃上的音符晃啊晃,把“鍋”字彈得歪歪扭扭,像極了沸騰的湯泡聲。
井底鐘聲響起時,老槐樹的音影狀槐花正輕輕飄落,每片花瓣都帶著樂器坊鎮(zhèn)的弦音,像是在訴說退休靈器的新生。
周元知道,在這個連樂器都能退休奏靈曲的世界里,最強(qiáng)大的力量從來不是刀刃的鋒利,而是這些老伙計們在人間煙火里,用鼓槌敲出的溫暖,用古琴彈出的希望,用笛聲吹出的未來,還有小芽櫻花紋里藏著的,讓所有靈器都能安心退休的力量。
這一晚,松韻居的客廳多了根刻著櫻花紋的鼓槌,老鍋用它敲打火鍋節(jié)拍時,總會哼起樂器坊鎮(zhèn)的《弦音嘯》,鼓槌在燭光中閃爍,像是給溫暖的人間煙火添上靈動的節(jié)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