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脈之父說話帶著機械的沙啞,扯開自己的機械胸口,里頭刻滿礦脈齒輪的核心露出來,齒輪上還留著年月的痕跡,“當年你為了救礦工家的小崽子,主動讓銹蝕教給改造成這樣……”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老大一下子僵住了,鎧甲縫里冒出來的黑銹跟活物似的扭來扭去。“守護?”他突然仰頭狂笑,笑聲里混著齒輪磨得吱呀響,吵得人耳朵生疼,“地底的礦工生來就是打仗的料!我抽礦脈精魂,是免得它們爛在地里!”他舉著巖核,金光“轟”地炸開,把礦洞照得透亮,“你們倒好,非要讓它們變回沒用的石頭!”
小芽手腕上櫻花胎記“嗡”地燒起紅光,像是被老大這話惹毛了。她撒腿就沖過去,結果半道殺出幾根巖刺鎖鏈把她捆住。
千鈞一發的時候,老斬悄沒聲兒閃到她旁邊,龍紋大刀帶著寒氣劈向鎖鏈。刀和巖核撞上,“轟隆”一聲響,氣浪把碎石都掀飛了。老斬刀刃抵住老大脖子,眼神冷得能結冰:“少廢話!老子這刀,專砍那些狗屁命定的玩意兒!”
刀刃“嗖”地劃破空氣,尖嘯聲聽得人牙酸,眼瞅著就要碰到巖核了。千鈞一發的時候,小芽突然扯著嗓子大喊:“停!等會兒!”她整個人猛地往前撲,手腕上的櫻花花紋跟活過來似的,“唰”地竄開,裹著一團金光把巖核罩得嚴嚴實實。
金光忽明忽暗,小芽的腦袋“嗡”地炸開,一段老早被埋起來的回憶全涌出來了。
那天夜里魔修突然殺進礦脈,地動得跟打雷似的,碎石噼里啪啦往下掉。
那時候首領還是個小娃娃,被一盞礦燈死死護在懷里。
燈芯昏黃的光晃啊晃,可把小首領的臉照得透亮。
一輛破手推車拿最后幾塊礦板硬撐著,愣是扛住了塌下來的大石頭。
礦脈里那些靈器也拼命了,全都燒得通紅,在塌成廢墟的礦道里,生生給小首領擠出條活路。
小芽嗓子都哭啞了,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它們不是生來就該崩巖的!是為了護住你們這些娃,護住礦脈里的每一條命啊!”
首領渾身抖得跟篩糠似的,鎧甲“咔咔”往下掉,露出里頭破破爛爛的機械身子。
齒輪癟了好幾個坑,金屬骨頭斷得東倒西歪,一看就知道這些年沒少遭罪。他哆嗦著伸手摸巖核,眼淚砸在齒輪上“刺啦”直響。等眼淚流完,金光慢慢淡下去,他眼睛也亮堂起來。
“原來礦燈那點兒光,比啥崩巖命令都暖和……”他抬頭看向礦脈之父,眼眶通紅,“爹,我錯了……”
礦脈之父再也繃不住,三步并兩步沖過去,把人摟得死緊:“回來就好!松韻居礦道邊上,還給你留著小時候睡的礦燈搖籃呢!”
巖核“咔嗒”停下那瞬間,整個礦脈都跟炸了鍋似的,巖壁嗡嗡直響。之前被吸走的礦脈精華,這會兒跟流星似的全竄回來了!
礦燈撲棱撲棱又冒起小火苗,手推車吱呀吱呀哼起了小曲兒,就連石頭縫里的巖棱,都開始泛出五彩礦晶的光。松韻居井底的傳送陣“轟”地亮起來,那些修好的礦脈靈器,全在石頭上印了朵粉嫩嫩的櫻花。
老斬低頭一瞧,刀鞘上不知啥時候多了道新刻痕,巖棱纏著櫻花,雕得可精致了。
老鍋正蹲在巖心鉆旁邊忙活,拿著礦鎬叮叮當當往核心上釘櫻花:“老斬!以后這就是咱松韻居的大座鐘!”他拍得核心“咚咚”響,“保準整點報時,還帶股巖麥香呢!”
小芽抱著修好的滅世刀,原來刀身上那些兇巴巴的紋路,全被櫻花蓋住了。
她隨手揮了一刀,好家伙!空氣里立刻冒出來好多畫面:小礦工蜷在礦燈做的搖籃里睡覺,手推車拿礦板給娃畫笑臉,巖縫里還卡著松韻居的花瓣……每幅畫面上都蓋著她的櫻花戳兒。
鐵錚摸著手里的舊劍,劍身上的字終于能看全了:“滅世刀第二十四式——斬斷巖崩,重歸礦謠。”他望著遠處,笑得特溫柔:“老祖宗,您瞧見沒?咱礦脈靈器的好日子,壓根不在那些打打殺殺里,得在這些熱乎的礦謠里!”
天漸漸黑下來,松韻居屋檐下,修好的靈器晃悠晃悠的。
老斬靠著刀架打盹兒,老鍋哼著跑調的礦謠煮茶,小芽蹲在井邊,拿櫻花紋畫新傳送陣。等井底鐘聲再響起來,哪兒還有啥嚇人的號角聲?分明是首慢悠悠的巖棱謠,唱著這些靈器退休后的舒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