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松韻居就被大風掀飛了三片瓦。老斬正拿他的刀對著門框上的風羽扇使勁兒,刀刃在扇面的羽毛花紋上刮來刮去,把小芽新畫的櫻花圖案削得稀碎:“老鍋!你這破扇子比魔修的翅膀還難對付!“
他用力一甩刀,帶起的風聲把屋檐下的風鈴震得叮當亂響,“再這么磨下去,我的刀都能給颶風開刃了!“
老鍋抱著半散架的風燈從廂房沖出來,圍裙上還沾著沒拍干凈的風砂:“別瞎扯!這風羽扇可是風之谷的初代靈器,當年我還用它給靈界第一座風車調過風向呢!“他趕緊護住扇面上的櫻花刻痕,手里的修羽針“當啷“一聲掉在地上,“用斬龍刀磨扇骨,你咋不拿它去剪蒲公英?“
小芽蹲在門檻上,正用櫻花紋給滅世刀虛影編風穗。好家伙,刀刃上的龍紋被她纏得像羽毛似的,刀柄上還別著半截修羽針——一看就是從風之谷順來的。
“哥你快瞧!滅世刀變扇風刀啦!“她指尖在刀刃上輕輕一點,風羽扇居然自己轉起來了,刀面上還投出小芽的卡通影子,連頭發絲上都沾著刀面映出來的蒲公英絨毛。
突然,風羽扇“咔嗒“響了一聲,像是裂開了。扇骨縫里滲出黑銹,接著傳出聲音:“松韻居主……我是風之谷的風羽扇……“扇面上原來的“風馳電掣“紋都銹成“永颶不歇“了,“銹蝕教把氣流精魂都抽走了,現在風民只能造出龍卷風……“黑銹在地上腐蝕出“救救風謠“幾個字。
小芽手腕上的櫻花紋突然亮起來,她剛摸到扇骨,松韻居的井水就咕嘟咕嘟沸騰了,水面浮起半張帶齒輪印子的風圖,邊角還有張老鍋在風之谷當學徒時的照片。“是風之谷風神殿!“小芽大喊,“他們把風靈器改成永颶核心了!“
剛一踏進傳送陣,一股跟刀片似的狂風就劈頭蓋臉砸過來,吹得大伙兒衣服亂飄,連站穩都費勁。等進了風之谷里頭的風神殿,眼前這場景簡直絕了——頭頂倒吊著個三層樓高的大風羽扇,扇骨全改成機械翅膀了,齒輪咬合的聲音跟怪獸喘氣似的。
一排排風民傀儡站得倍兒整齊,關節上的金屬羽毛泛著冷光,眼窩子里頭青光直冒,瞅著就像在說“趕緊給我搞破壞”。地上原本那些慢悠悠轉的退休風車、叮當作響的風鈴,全給改成尖刺了,現在只有齒輪“嘎吱嘎吱”的刺耳聲,壓得人喘不過氣。
正瞅著呢,一個銹得不行的修羽針“嗖”地從風堆里蹦出來,針尖還卡著半片櫻花瓣,邊兒都卷起來了,看著就有不少故事。
修羽針一開口,聲音沙沙的,跟從地底下冒出來似的:“小年輕,用櫻花紋激活‘風絮共鳴’……我們以前可是風皇族的御用扇,能讓風民聽見回家的曲子……”話還沒說完,一條齒輪鏈“唰”地竄出來,跟毒蛇似的把修羽針卷走了,就剩針尾巴上那個小小的“靜”字紋,還在那兒忽明忽暗地閃。
老鍋眼睛“唰”地亮了,手里的鏟柄“咔嚓”一下變成青銅修羽針,針身亮得像鏡子,一下子映出以前的事兒:好多年前,有個灰頭土臉的小伙子蹲在風車邊上,拿著修羽針專心補風鈴,鼻尖還沾著風晶,嘴里哼著跑調的歌,笑得可燦爛了。
“當年我調過比這猛十倍的風!”老鍋吼完,抬手就把修羽針甩出去,一股子熟悉的風茶香也跟著沖出去,直接變成風刃砍在傀儡的齒輪上,還蹦出“輕、柔、綿、暖”四個發光的字,轉著圈兒的,隱約能看見《風之經》的影子。
小芽死死盯著戰場,瞅準機會,“啪”地把櫻花紋按在裂開的風柱上。就這一眨眼的功夫,一直黑著的風燈“嗡”地亮起來,光聚在一起,變成“風息歸位”四個金字。
剛才還硬邦邦的傀儡突然抱頭慘叫,身上齒輪“咔咔”倒轉,腳下慢慢顯出字來——“想給孩子編風笛”“想聽媽媽唱風謠”,看著這些字,心里頭猛地一酸。
老斬大喊一聲,舉著刀就沖上去,刀刃上龍紋和櫻花紋閃得亮眼,每砍一刀,周圍的風棱迷宮就塌一塊兒。
滅世刀嗡嗡直響,跟在嘮嗑似的:“老鍋,你這修羽針軟趴趴的!看我把永颶核心砍碎!”等刀刃撞上風羽扇,刀上的櫻花紋和核心的青光“嗡”地共振起來,呼嘯的風聲里,居然混進了松韻居的風鈴聲,聽著又熟悉又暖心,就像大冷天喝了口熱乎茶。
大風裹著鐵銹味和齒輪碴子劈頭蓋臉砸過來,正打得熱鬧呢,風之谷祖傳的風羽扇突然吱呀亂叫,跟要散架似的。
裂紋像蜘蛛網似的瘋長,就這時候,銹蝕教老大踩著噼里啪啦的火星子鉆出來了。
他那身用風刺齒輪拼的鎧甲泛著鬼火似的光,胸口“永颶風暴”的徽章咕嘟咕嘟冒黑煙。
手里攥著的風核銹得不成樣子,掉塊銹渣就能在地上燒出個冒煙的坑:“風靈器生來就是打架用的,說什么退休,不就是慫了嗎!”
小主,這個章節后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更精彩!廢墟底下傳來金屬嘎吱嘎吱的怪響,半人半機械的風羽老爹撞開碎石飛起來。
他的機械翅膀磨得直刺耳,爪子似的金屬關節死死掐住老大的鎧甲:“阿風!你忘啦?小時候風車當搖籃,風鈴唱歌哄你睡覺……”老爹掰開裂了縫的胸口,里頭刻滿風絮齒輪的核心亮出來,跟著能量一閃一閃的,“當年你為了救小風民,才甘心讓銹蝕教改造成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