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著牙舉起靈霜冰鏡,鏡子上的古老符文突然爆發(fā)出星星墜落般的藍(lán)光。
手里的修霜鏟“咔嗒”一下變成霜靈法杖,杖頭的霜晶閃著月光似的柔光。他拼盡全力一揮,二十八道暖色調(diào)的霜紋從杖頭飄出來,在空中拼成一個融霜大陣,陣眼處隱隱約約能看見遠(yuǎn)古霜神的圖案。
“靈霜回暖曲!”隨著喊聲,柔光掃過的地方,凍僵的花草冒出嫩綠新芽,冰刺噼里啪啦碎開,就像在演奏春天的音樂。
誰能想到突然出變故!霜炮發(fā)出震得人耳朵生疼的巨響,聲波一攪和,融霜陣圖的霜紋居然被一股看不見的漩渦吸走,化作流光鉆進霜炮里。
霜炮瘋狂打轉(zhuǎn),齒輪迸出紫色強光,蓄積的力量凝成好幾米寬的黑色大冰錐,“嗖”地朝老鍋射過來。老鍋趕緊側(cè)身躲,冰錐擦著他飛過去,擦過的皮膚瞬間結(jié)了半指厚的冰殼,寒氣直往骨頭縫里鉆,疼得他眼前直冒金星,差點暈過去。
這章沒有結(jié)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老鍋!”老斬急得眼睛都快瞪出來了,脖子上青筋暴起,雙手死死攥住冰鏈子。
要命的是,一股子帶著鐵銹味的寒氣順著鏈子往上爬,碰到的盔甲表面立刻長出暗綠色銹斑。這些寒銹跟蟲子似的往盔甲關(guān)節(jié)縫里鉆,老斬每掙扎一下,都聽見骨頭摩擦的咯吱聲,動作也越來越僵。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候,小芽手腕上的櫻花紋身突然燙得跟火炭似的,光芒大盛。
好多畫面在她腦子里閃過:松韻居里被銹蝕教毀掉的老靈器、同伴們疼得扭曲的臉、還有被寒銹害死的花花草草。
小芽心里騰地冒起一股火,一咬牙咬破舌尖,“噗”地一口血噴在纏住老斬的寒銹鏈子上。血一沾上鏈子,櫻花紋身猛地發(fā)光,和血液產(chǎn)生了奇妙的反應(yīng)。“櫻花紋?靈霜共振!”
天剛擦黑,雕花窗戶外面,松韻居一下子熱鬧起來了。
檐角、回廊,連青石板縫里都冒出來帶著櫻花的寒氣,跟撒了一把泡過月光的星星似的,在空中飄來飄去連成了一條河。
那些櫻花透著光,看著就像凍了上千年霜雪的琥珀。等這粉白粉白的屏障一成型,上面的光跟天邊晚霞對上眼了,直接把天空染成了粉紅色。
另一邊可不太平,幾百根泛著藍(lán)光的冰錐“嗖”地就沖過來,跟炸了窩的烏鴉似的直撲屏障。
冰霜和櫻花一撞上,白光“刺啦”一閃,“轟隆”一聲巨響,沖擊波跟往水里扔石頭似的一圈圈往外擴散。
松韻居的房梁被震得“吱呀吱呀”直叫,瓦片上的霜花撲簌簌往下掉,墻角的霜炮指針瘋狂倒著轉(zhuǎn)——原本黑得像墨的冰核,慢慢被朝霞染上了顏色。
那個白發(fā)姑娘的鎧甲震得直晃,縫里漏出來的霜氣都結(jié)成了小冰晶。
她舉著冰劍大喊:“冰霜就該把東西全砸爛!”結(jié)果劍剛碰到櫻花寒氣,就被一股勁兒彈回來,震得她手都裂開了,血順著劍往下滴,在霜地上開了朵紅得瘆人的花。
老斬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眼前的敵人,不放過任何一個破綻。就在對手稍一松懈的瞬間,他果斷出手,手中的斬龍刀如同一條剛睡醒的赤龍,裹挾著櫻花般的寒氣,以雷霆萬鈞之勢猛地劈出!
只見刀光閃爍,氣勢磅礴,仿佛要將整個空間都撕裂開來。老斬順勢一躍而起,人與刀光瞬間融為一體,如同一道閃電劃破長空。
剎那間,只聽得一聲巨響,“轟隆”!霜噬引擎竟然在這股強大的力量沖擊下炸裂開來,碎片四處飛濺。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從那爆炸的引擎中,竟然滾出了一個彩色的霜靈,它不僅沒有絲毫的驚恐,反而發(fā)出一陣“咯咯”的笑聲,似乎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感到十分有趣。
就在這時,小芽微微一笑,伸出纖纖玉指,朝著那彩色霜靈輕輕一點。剎那間,櫻花花紋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迅速纏繞而上,將那霜靈緊緊包裹其中。
與此同時,靈霜冰鏡的鏡面突然像是被驚擾的湖水一般,開始劇烈地晃動起來。那原本平靜如鏡的表面,此刻卻像是被賦予了靈魂一般,竟然唱起了一首古老而悠揚的歌曲,仿佛在訴說著一段被遺忘的往事。
鎧甲一片片掉下來,露出個滿臉是淚的姑娘。“我就想帶他看看真正的冰雪世界……”她跪坐在霜晶堆里,手心出現(xiàn)了個失明畫師的樣子——那人眼睛雖然看不見,卻寫滿了對冰雪的向往。原來她為了讓心上人圓夢,走投無路進了銹蝕教,把自己折騰成了殺人武器。
老鍋強撐著傷,遞過去修好的冰鏡,語氣特暖和:“丫頭,冰霜最寶貴的,是能讓人心里踏實。”話剛說完,冰鏡上冒出櫻花花紋,突然亮得不行,最后變成了松韻居的霜燈。這燈一直亮著,晚上光暈一圈圈的,把寒氣都擋在外面。
鐵錚的劍跟著霜燈的光嗡嗡響,他喊著使出滅世刀第八十四式。
遠(yuǎn)處的冰霜變來變?nèi)ィ闯闪诵⊙拷趟鼈儺嫷男δ槨K身嵕咏K于安靜下來,老斬一邊抹藥膏一邊念叨下次得多裹幾層棉被,老鍋哼著跑調(diào)的歌調(diào)燈,小芽用櫻花符文給霜燈加溫度。
可誰能想到,井底下的傳送陣偷偷亮了,周元吊墜上的霜紋跟冰鏡對上了暗號——麻煩事兒正跟天亮前的黑夜似的,悄咪咪湊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