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芽一狠心,猛咬舌尖,血腥味混著櫻花香涌上來。她深吸一口氣,“噗”地噴出一口血,帶著花瓣的血珠精準地濺在纏在手腕的銹鎖鏈上。
“櫻花紋?靈土共振!”小芽扯開嗓子喊,聲音脆得跟敲鐘似的。
方圓百米的地抖得跟篩子似的,裹著粉花瓣的土塊直往外冒,花瓣在土塊間輕輕顫動,跟春天落的櫻花似的。這些土塊“唰”地聚成十米高的櫻花屏障,一下子把老鍋和黑袍男的攻擊隔開了。
櫻花土墻撞上黑色土龍的瞬間,四周突然安靜得嚇人。
緊接著“轟隆”一聲巨響,兩股力量撞在一起,氣浪直接掀飛了幾十丈內的樹。
土炮的指針瘋狂倒轉,咔咔響得都快散架了,原本漆黑的土核在震動里慢慢變成暖乎乎的琥珀色。黑袍男的鎧甲發出齒輪被碾碎的慘叫,關節處不停地冒出土霧,在空中卷成個大旋渦。
“怎么可能!土就該埋了所有人!”黑袍男跟被逼急的野獸似的,扯著嗓子喊,眼睛瞪得老大,滿臉都是不敢相信。他手忙腳亂地想讓土龍沖破屏障,可黑色土龍在櫻花力量的壓制下,節節敗退。
老斬瞅準機會,斬龍刀上的櫻花紋“唰”地亮起強光。
他大喝一聲,把全身力氣都灌進刀里,帶著櫻花光芒的刀刃“嗖”地飛出去,跟流星似的。
只聽“砰”的一聲,土噬引擎炸了,里頭縮著的土靈露了出來——是個顏色變來變去的光團,還發出小孩兒的笑聲。
小芽趕緊跑過去,把手腕的櫻花紋按在土靈上。
這下可好,整個靈土祭壇抖得跟地震似的。地底傳來古老的歌謠聲,隨著歌聲,黑袍男的鎧甲一片片往下掉,露出里頭滿臉是淚的少年,眼神里又是迷茫又是后悔。
少年膝蓋“咚”地磕在裂得像蜘蛛網似的祭壇地磚上,碎石子扎進肉里都沒反應,光顧著結結巴巴喊:“我。。。我就想讓這片地活過來!”
他手掌冒起綠油油的霧氣,在空中扭成老家地裂的慘樣——以前黑黝黝的好地,現在全是裂縫,骨頭和斷刀混在一起,連最耐活的薊草都焦黑干枯。
“銹蝕教那群人說,只有打仗才能讓地恢復力氣,還說拿血澆就能長出新東西。。。”他脖子青筋暴起,帶著哭腔,聲音都哆嗦了。
老鍋佝僂著背,纏著血繃帶的地方骨頭咔咔響。
他哆嗦著把剛修好還燙手的羅盤推到少年跟前,啞著嗓子說:“娃啊,土地最金貴的就是能養著萬物。”話剛說完,羅盤表面就冒出粉櫻花,花瓣飄啊飄,最后變成松韻居的土鐘。風一吹,土鐘嗡嗡響,把地上的血銹都震開了,露出底下星星點點的嫩苔蘚。
鐵錚的滅世刀突然發出龍吟,刀背上新冒出來的土紋閃著琥珀光。
他手腕一轉,刀光劃破天,在空中畫出古老符號:“滅世刀第八十五式——斬斷土淵,重歸土謠!”
刀光和土鐘的震動攪在一起,周圍十里地都跟著起伏,就像大地睡醒伸懶腰。遠處焦土里,成千上萬的光點聚成小芽的笑臉,嫩芽頂開灰撲撲的土,在風里晃悠。
天全黑了,松韻居屋檐下的銅鈴叮當作響。
老斬咬著布條纏手臂傷口,血珠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嘴里還嘟囔:“下次這破羅盤再鬧幺蛾子,我非得給它套個鐵環!”
話沒說完,羅盤就輕輕響起來,嚇得他抄起墻角斧頭。
老鍋倒好,哼著跑調的小曲,往土鐘的符文槽里倒櫻花釀,酒香混著鐘聲飄得到處都是。小芽踮著腳修土燈,手指劃過的地方,櫻花符文就亮堂堂的,把祭壇里重新發光的傳送陣都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