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袍人張狂大笑:“沒用的!陶土就該掩埋一切!“他操控傀儡將炮口對準陶土堆,惡狠狠地說:“先毀了這些破陶土!“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千鈞一發之際,小芽突然看見土窯黃霧中映出個模糊身影——那是個土身人面的靈體,渾身裹著黃光,被無數帶齒的土環緊緊勒住。靈體每次掙扎,土窯就“咔咔“裂開新縫,黃霧中混著帶血的土珠。
“那是土靈!“小芽大喊,“他們在逼它煉腐土毒!“話音未落,院外陶坊轟然倒塌半邊,帶齒輪的黃土浪卷著碎陶片洶涌襲來。木陶架碰到浪頭瞬間被蝕成粉末,就連石板地基也被鉆出蜂窩狀小孔。
老斬抱起柴堆里的干松針拋向黃土浪,松針接觸土銹燃起綠火,可火苗很快被土絲撲滅,黃土浪反而更加洶涌。“咔嚓“一聲,院墻上的木梁被沖斷,碎木片在半空被蝕成粉末,陶土味彌漫整個院子。
“這土銹比土腐引擎還頑固!“老斬急得破口大罵,突然瞥見老鍋放在墻角的糯米漿,眼睛一亮:“老鍋!把糯米漿拿過來!“
糯米漿潑出的瞬間,與土銹接觸處“咕嘟咕嘟“冒起氣泡,騰起黃白色煙霧,黃土浪被暫時擋住。可等煙霧散去,土銹又凝成土絲,順著墻根朝三人腳邊爬來。
“得用糯米漿混硫磺!“小芽靈機一動,從藥柜抓出硫磺撒進糯米漿。老斬劃著火折子扔過去,“騰“地燃起金紅色火墻,宛如一條火龍。黃土浪碰到火墻“噼噼啪啪“炸開,化作青煙,就連地下的土銹也被燒得冒煙,再也無法凝成土絲。
“不可能!陶土就該掩埋一切!“土袍人怒吼著親自沖來,炮口土核突然裂開,露出里面蜷縮的土靈幼崽。幼崽被土鏈勒得奄奄一息,黃土身已開始發黑,顯然被土銹嚴重侵蝕。
老鍋瞅準時機,抓起那朵木櫻花,運起丹田真氣,裹著金紅色火苗砸向土腐引擎。引擎轟然炸開,滾出一只斷了角的土靈,土靈身上的土銹正朝著心臟位置蔓延,眼看就要被蝕成褐團。小芽趕忙將櫻花紋印在它身上,金紅色光芒瞬間蔓延全身,土銹“咔咔“裂開,土靈化作一道金光鉆進靈土土窯。
土窯“嗡“地亮起金光,窯身上的“腐土獄“三個字剝落,重新顯出“陶鑄乾坤“的刻痕。院外的黃土浪瞬間退去,土絲落地化作黑土,冒出嫩綠的陶草,在陽光下舒展,不再被侵蝕成粉末。
土袍人的土甲“咔咔“裂開,露出張布滿黃斑的臉,右手缺了兩根手指,傷口結著帶齒的褐痂,痂下皮肉像是被陶土反復磨過。“我……我只是想讓碎裂的陶器變完整……“他掏出半塊刻著土窯的陶片,眼淚混著黃霧滴落,地上長出帶齒輪的綠苗,“他們說獻祭土靈,就能讓天下陶器永不碎裂……“
老斬從藥簍取出一株還魂草,塞進他手里:“傻小子,陶器不是用來摔的,是用來盛的。該硬時堅不可摧,該柔時能容萬物。“他用陶杵在地上畫圈,撒上靈泉水,圈里冒出嫩芽,長成一棵開著土黃色花朵的樹,花瓣上閃爍著金紅色的光芒。
青年顫抖著觸摸花瓣,突然痛哭出聲。指尖碰到花瓣的剎那,褐痂脫落,殘缺的手指竟重新生長,掌心多了個櫻花印,閃著淡淡的光。
靈土土窯的土銹漸漸消退,窯身恢復光潔,偶爾閃過黃光,仿佛有陶氣在其中流轉。小芽仔細擦拭土窯,添了把新柴。此后每次燒窯,窯里的陶土都格外聽話,燒出的陶器光潔如新,比往常結實百倍。
老鍋往灶膛添柴,望著跳動的火苗嘟囔:“下次再有人玩這邪門玩意兒,我直接用火把他的破炮燒化!“
小芽用紅繩給土窯系了個結,繩子在風里晃,映得周圍的陶具泛著粉色光暈。周元吊墜從她兜里滑落,落在土窯邊,上面顯出和窯身相同的紋路,隱約可見一只小巧的陶鳥,隨著土靈的呼吸輕輕顫動。
院外的陶坊舊址,被黃土浪蝕過的地方長出一片新陶草。草葉上的露珠在陽光下閃著七彩的光。有個做了半輩子陶器的老匠人路過,摘下一片帶光的葉子,突然發現手里的碎陶片自己拼合起來,驚得他老淚縱橫——那是他年輕時失手打碎的傳家陶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