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父皇賜給你一個人的酒。”蕭云瑞的嘴角,勾起一抹蒼白的笑意,“這是父皇,賜給我們君臣的酒。”
他頓了頓,環視了一圈周圍那些已經悄悄握住刀柄的南疆將領,最后視線落回王德海驚疑不定的臉上。
“本王奉旨監軍南疆,與秦將軍共同抵御外敵,保家衛國。在父皇眼中,本王與秦將軍,當是一體的。君臣同心,榮辱與共。”
他的話語擲地有聲,邏輯清晰,帶著一股從未有過的氣勢。
“父皇恩典,理應同享。這杯御酒,本王要與秦將軍分飲?!?/p>
“如此,方能體現我與將軍毫無間隙,共同效忠陛下的一片赤誠之心!”
說完,他仰起頭,作勢就要將那杯酒飲下。
“殿下,萬萬不可!”
王德海的魂都快嚇飛了,他幾乎是撲上來的,想要阻止蕭云瑞的動作。
他的動作太急,太慌,完全失了一個內廷總管該有的沉穩。
“砰——”
一聲脆響。
王德海的手打在了蕭云瑞的手腕上,那只白玉酒杯脫手飛出,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重重地摔在了堅硬的青石地板上,四分五裂。
琥珀色的酒液,潑灑了一地。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那酒液一接觸到地面,便發出了“滋滋”的腐蝕聲,一股股黑色的煙氣升騰而起,伴隨著刺鼻的腥臭味。
被酒液濺到的青石板,迅速地被腐蝕出一個個黑色的坑洞,還在不斷地向外蔓延。
大廳內,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這哪里是御酒?
這分明是見血封喉的劇毒!
“鏘!鏘!鏘!鏘!”
一連串兵刃出鞘的聲音響起,南疆的將領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一個個拔出腰間的佩刀,刀鋒閃著寒光,瞬間便將王德海和他帶來的幾個小太監圍得水泄不通。
殺氣,在一瞬間彌漫了整個大廳。
“狗閹賊!你敢謀害殿下和將軍!”
“拿下他!將他剁成肉醬喂狗!”
將領們目眥欲裂,他們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但秦越是南疆的軍魂,是他們的主心骨。如今,皇帝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要毒殺他們的將軍,這徹底點燃了他們心中的火山。
王德海雙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臉色慘白如紙,渾身抖得如同篩糠。
“不……不是我……冤枉??!冤枉??!”他語無倫次地辯解著,“這是御酒,是陛下親賜的……怎么會有毒……一定是有人調換了!一定是!”
他帶來的那幾個小太監,更是嚇得屁滾尿流,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將軍饒命!殿下饒命啊!”
眼看一場血濺當場的慘劇就要發生,一個沉穩的聲音卻在此刻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