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養傷,卻不許其他人靠近,收繳了手機和外界徹底失聯,其實就是變相軟禁罷了。
每每想到這里,宋余杭對她這個名義上的父親總是提不起一絲好感。
即使,他是林厭的父親。
見林厭不答,她故作輕松地笑了笑,又揉了揉她的臉。
“你聽話,別多想,好好養傷,你能下地走路的那一天,就是我帶你出去的時候?!?/p>
“我……”林厭擔心的不是這個,她正要開口,宋余杭已堵住了她的話頭。
“我知道,你擔心我,你和我交過手,你覺得幾個小毛賊能近的了我的身嗎?我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也能保護你。況且,你父親即使位高權重,政商兩界都有人脈,但我好歹也是市公安局正處級的干部,明里他抓不著我的錯處,暗里,更不可能找到機會對我動手,反倒是他,做生意的最忌諱什么,你知道嗎?”
警察,城管,治安,巡防,消防驗收……三天兩頭上門檢查,煩不勝煩。
林厭咬牙切齒:“學聰明了還,以前不是最不屑使這些花花腸子的嗎?”
到底是林厭,除了這點,還敏感地抓住了她話中的另外一個重點。
“你怎么突然提了半級?”
宋余杭一怔,臉上笑容就淡了下去,但她掩飾得極好,沒讓林厭看出來什么不妥。
現在還不是告訴她張金海犧牲了的時候,畢竟是她讓他們先走的,宋余杭怕她心里愧疚。
“這不是案子破了,立功了嗎?技偵集體三等功,你也有,還是先進個人,回頭把獎章拿給你?!?/p>
“得了吧,我才不想要呢。”
每一塊功勛章的背后都是數不盡的血與淚,與再也挽救不回來的生命。
宋余杭看她黯然,又把床搖了下來,親了親她的額頭。她該走了,也該讓她好好休息了。
林厭的手指勾住了她的衣服。
宋余杭失笑,難得看她小女人脾氣一次,微微俯身又和她溫存了一會。
“好了,你該睡覺了?!?/p>
林厭咬緊了下唇:“你……”
“我還會再來,也會注意安全的?!?/p>
宋余杭知道她要說什么,率先安撫著她的情緒,替她掖好被子。
“把手給我?!?/p>
宋余杭不解其意,仍是乖乖把手伸了出去。
林厭看了看四周,她不知道這個房間裝沒裝監控攝像頭,也不知道安沒安竊聽器,因此她選擇了最穩妥的一種方法。
在她的掌心一筆一劃地寫出了一串電話號碼。
林厭把她的手掌合攏起來:“記住了嗎?”
宋余杭點頭,又用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使勁捏了捏給她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