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吸溜清鼻涕的正山,望著藍天繼續吸溜鼻涕。
拔出那利箭實在是痛苦和揪心,幸虧不是帶著倒刺的狼牙箭,否則鄭九不一定能挺過去。
碧潭邊的一種野草很特別,即便是初冬也綠意盎然,對治療外傷非常管用,黑馬識得,霸著一處使勁啃。
細心的秋華發現端倪,告訴土狼。
但三個人加起來干不過黑馬,只能趁其不備,偷偷拔一些,搗碎了煮水給鄭九喝。
秋華則學著烏厥人的樣子,將搗碎的青草涂抹在傷口。
所謂雙管齊下,居然真見到了奇跡。
“我想好了,咱們不做馬賊。”
鄭九醒來的第一句話便讓土狼幾人沮喪,秋華卻笑如嫣花。
“要做就做荒漠上的兇狼。”鄭九接著說。
土狼茫然,不過做狼總是好的,狼要吃肉啊。
而且他的綽號就叫土狼,真名反而忘記了,那彥部的賤民好像也沒有過正經的名字。
同貴撅著個嘴,心道還兇狼呢,漠鼠都沒得做。
正山忘記了吸溜鼻涕了,歪著腦袋在認真思考鄭九的話,那兩條渾濁閃光白蟲已經越過了嘴唇。
“兇狼在這荒漠上可以稱王,群狼更無人敢惹。”鄭九強調。
“對呀,可以稱王的,這個好,這個好,做兇狼。”
土狼立刻鼓掌,“從今以后,老子不叫土狼,叫惡狼。”
同貴撇撇嘴沒說話,正山使勁吸溜了兩下鼻涕才一本正經道,“就我們這幾個人,見到東邊的馬幫都要繞著走,怎么做狼啊?”
“正山說的對,真正的狼不但要狠,還要有力氣、有利爪,否則還不如野狗。從明天開始,大家跟著我練拳。”
鄭九做了決定,幾人反應各不相同,但總算沒人明著反對,事情就算解決了。
其實,鄭九也想過,把這幫兄弟帶回雙峰,靠著董飛予說不定能混口熱乎飯,甚至能從軍,也算實現了蘇老夫子的部分愿望。
可一想到潘久年,鄭九便打消了這個念頭,跟著他,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如此,鄭九老老實實的在魔音谷里待了半個月,直到身上的傷勢基本痊愈。
這半個月,土狼幾人每日跟著鄭九練拳,學的還挺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