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是這樣……”白新安伸手一抹滿腦門的冷汗,不說瞞不過去,說不定一家人的性命都要丟掉,說了又對不起鄭阿義,萬一眼前的這位官爺是受了魏國的委托來拿人,那就麻煩了。
“究竟是哪樣啊?白新安白老先生,如果我沒猜錯,你是白家人吧?雖然同姓未必同族,但一定同宗。”
白新安聞聽,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大人恕罪,小老兒雖然是白家人,但卻是旁系遠枝,從小老兒祖父那代起就出了五服了,小老兒雖然常在洛邑行醫(yī),可從未踏入過白家主脈的宗祠,沒進過白家的大宅,一生兢兢業(yè)業(yè),只為行醫(yī)治病……”
白新安之所以如此害怕,便是因為白家在列國的名聲極臭,老百姓可能無感,可在官家,還有一些行道里,白家都是最不受歡迎的家族,比如商行、武道、醫(yī)館,都是盡量避白家遠之。
尤其是魏國的敵對國,比如大周、燕國、韓國的官方都有不成文的規(guī)矩,將白家視為最危險的敵對勢力,一旦抓住,客氣一點遣送回魏國,嚴重了,可能就宰了。
白家之所以混的如此名聲狼藉,與他們的所作所為自然是緊密相關,尤其近幾年來在商路上的霸道,在武道上對馮家人的趕盡殺絕,都激起了列國同道的嚴重不滿。
“既然不是,又何必遮遮掩掩?”滿面怒容的王九兒又恢復了風輕云淡。
白新安無奈,長嘆一口氣,眼下只好把鄭阿義賣了,但愿阿義千萬不要回涼州。
“原來定魂熏香還有這樣一個故事,倒是本官錯怪老先生了。”
王九兒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滿面春風的站起身,親自把癱在地上的白新安給攙扶起來,“老先生非但無過,而且有功,當賞。”
吩咐完這一句,王九兒便信心滿滿的走了,鄭九一定在下川,她就不信找不到。
當然不用找,出門右拐,鄭九就等在那里。
隔壁,王九兒審問白新安的全過程,鄭九都聽的清清楚楚,他是金丹境巔峰修士,莫說一墻之隔,就是數(shù)里之隔,想聽也能聽見。
“王大人挺威風啊。”
“你終于肯舍得出來了?”
驟然見到鄭九,王九兒也不意外,篤定他在下川縣,沒想到就在眼皮子底下。
“奉勸一句,以后千萬莫要打聽我,否則容易誤會。”
“有什么誤會?公主殿下可是想你想念的緊。”
“你我不是一路人,想象不到的誤會多了去了,另外,請轉(zhuǎn)告公主,最好請萃華宗修士查明瘟疫源頭,重點在一地的城隍,普通人做不了這些。”
鄭九說完,掏出一個布袋子扔給王九兒,里面有幾十個琉璃瓶子,里面裝著的全是生魂,“盡快把這個親手呈交給李默魚,這是此次瘟疫背后原因的一些線索,交給萃華宗修士更好。”
言畢,鄭九轉(zhuǎn)身就走,他要馬上離開下川,自然不會給王九兒多余的說話機會。
新來的雜役里有一個瘸腿老頭,看著可憐巴巴,他沒有認出鄭九,可鄭九一下子便認出了他,被魔修抓走的馮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