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食堂,陳陽的半邊衣服已經濕透了,頭發也往下滴著水。傅星趕緊從書包里拿出紙巾,遞到他面前:“快擦擦,別著涼了。”他伸手想幫陳陽擦頭發,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怕太親密引起別人注意,只好把紙巾塞進他手里。
“沒事,一點雨而已。”陳陽笑著接過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水珠,“咱們先打飯吧,我餓了。”
三人排隊打飯,傅星特意讓師傅多打了一份青菜豆腐湯,又給陳陽夾了幾塊燉得軟爛的排骨:“多喝點湯,暖暖身子,排骨燉得爛,好消化。”他記得陳陽胃不好,淋了雨之后更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
陳陽看著碗里的排骨和青菜,心里暖暖的,也給傅星夾了一筷子胡蘿卜:“你也多吃點,補充維生素,對眼睛好。”
趙磊在旁邊看得直咧嘴:“你們倆又互相夾菜,能不能也照顧一下我這個單身狗啊?”話雖這么說,他還是把自己碗里的丸子夾了一個給陳陽,一個給傅星,“喏,我的丸子分你們吃,沾沾我的好運氣!”
傅星和陳陽都笑了,食堂里熱氣氤氳,混合著飯菜的香氣和雨水的清潤,讓人心里格外溫暖。陳陽喝著溫熱的青菜豆腐湯,暖意順著喉嚨滑下去,驅散了身上的寒氣,看著對面傅星認真吃飯的樣子,眼睛上蒙著一層薄薄的霧氣,心里覺得格外踏實。
吃完午飯,雨勢漸漸小了,變成了細密的毛毛細雨。三人回到教室,教室里已經有不少同學在埋頭刷題,空氣中彌漫著筆墨和紙張的氣息。陳陽找了件干凈的校服外套換上,把濕衣服晾在走廊的欄桿上,傅星跟著他走出來,手里拿著一包感冒靈:“沖一包喝了吧,預防一下,別感冒了影響復習。”
“不用這么麻煩,我身體好著呢。”陳陽笑著推辭。
“聽話,”傅星的語氣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堅持,把感冒靈塞進他手里,“淋了雨很容易著涼,萬一發燒了就麻煩了。”
陳陽看著他眼里的擔憂,心里一軟,接過了感冒靈:“好,我聽你的。”
回到座位上,陳陽沖了一杯感冒靈,溫熱的藥液帶著淡淡的甜味,喝下去渾身都暖和了。傅星坐在他身邊,拿出作文素材本,開始整理上午講座提到的重點。他擅長寫記敘文,文筆細膩,而陳陽的議論文邏輯清晰,論據充分,兩人便商量著互相補充素材,把各自的優勢結合起來。
“你看這個素材,講的是消防員救人的故事,適合寫‘責任’主題的議論文,”陳陽指著自己的筆記本,“你可以把它改成記敘文,側重描寫救人時的細節,情感會更飽滿。”
傅星湊過去看了一眼,點點頭:“嗯,這個素材確實不錯,我之前整理的‘堅守’主題素材,也可以給你當議論文的論據。”他把自己的素材本推到陳陽面前,上面的字跡清秀,每一個素材都標注了適用主題和寫作思路。
陳陽翻開傅星的素材本,看到里面夾著一張小小的便簽,上面寫著他上次作文丟分的原因:“論點不夠明確,論據缺乏說服力”,字跡和素材本上的一樣,顯然是傅星特意為他標注的。陳陽心里泛起一陣暖意,抬頭看向傅星,發現他正低頭看著自己的筆記本,睫毛輕輕顫動,陽光透過窗戶落在他的發梢,泛著柔和的光澤。
下午的自習課,教室里格外安靜,只有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陳陽把傅星的素材整理成議論文的論據,傅星則把陳陽的素材改編成記敘文的片段,偶爾遇到不懂的地方,就用紙條交流,避免打擾到其他同學。
紙條在兩人之間悄悄傳遞,上面的字跡簡短而精煉,偶爾會畫個小小的表情符號,比如陳陽會畫一個幾何圖形表示“這道題的思路和幾何題一樣”,傅星會畫一朵小小的向日葵表示“這個素材很陽光”。趙磊坐在旁邊,看著兩人默契的樣子,忍不住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傅星,遞了一張紙條:“你們倆太有默契了,簡直像連體嬰。”
傅星看到紙條,臉頰微微一熱,悄悄把紙條揉成一團,丟進桌子里,轉頭瞪了趙磊一眼,眼里卻帶著笑意。陳陽瞥見了這一幕,也忍不住笑了,低頭在紙條上寫了一句“別理他,繼續整理素材”,遞到傅星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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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星打開紙條,看到陳陽的字跡,心里暖暖的,低頭繼續整理素材,嘴角卻一直帶著淺淺的笑意。
放學時,雨已經停了,天空放晴,夕陽透過云層灑下來,給教學樓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趙磊收拾好書包,一臉苦惱地說:“完了,下周三就要體育測試了,我的800米肯定過不了,到時候還要補考,太耽誤復習時間了。”
陳陽也皺了皺眉,他的體育成績也不好,尤其是800米,每次跑下來都氣喘吁吁,成績總是在及格線邊緣徘徊。
傅星收拾書包的動作頓了頓,抬頭說:“正好,我每天晚上都會去操場跑兩圈,你們要是不介意,我可以陪你們一起練。”他的體育成績一直很好,800米跑從來都是滿分。
趙磊立刻眼睛一亮:“真的嗎?那太好了!傅星你簡直是我的救星!”
陳陽也有些意外,看著傅星:“會不會耽誤你復習?”
“不會,”傅星笑了笑,“長時間坐著復習也不好,跑跑步能放松心情,還能提高學習效率。咱們每天晚上練半小時,應該能有進步。”
“那太好了!”趙磊興奮地說,“咱們現在就去操場練練吧,趁現在天氣好。”
三人背著書包往操場走去,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落在鋪滿塑膠的跑道上。操場上還有不少同學在運動,有的在打籃球,有的在散步,充滿了青春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