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姐姐?”謝清宴的冷笑打斷了蘇正源蒼白無力的辯解,“蘇侯爺,事到如今,你還要用這些虛情假意的說辭來搪塞本世子?那些刺客是死士還是蠢貨,若無十足把握,會直接供出侯府嫡長子?”
他向前逼近一步,無形的威壓讓蘇正源幾乎窒息。
“若非本世子的人恰好趕到,蘇皎皎此刻已是一具尸體。你口中的親弟弟買兇刺殺他名義上的親姐姐,這就是你永安侯府的家風?”
謝清宴的聲音陡然拔高,語氣難掩怒火:“蘇正源,本世子給你兩個選擇,要么立刻將那孽障蘇長明帶到此處當面對質,讓這誤會水落石出。”
“要么本世子即刻帶著人證、口供,連同蘇小姐入宮面圣。請陛下和大理寺來斷一斷這樁誤會。我倒要看看,是刺殺忠勇公府未來世子妃的罪名重,還是你蘇侯爺包庇親子、治家無方的罪過大!”
刺殺世子妃這頂大帽子重重扣下,蘇正源只覺得天旋地轉。
他深知謝清宴絕對說到做到,一旦鬧到御前,蘇長明必死無疑,侯府百年清譽也將毀于一旦,甚至連他自己的官位都可能不保。
巨大的恐懼壓倒了那點可憐的父愛和僥幸。
他面如死灰,嘴唇哆嗦著,再也說不出半個誤會的字眼,只能對著身邊同樣嚇傻的管家嘶吼道:“去!立刻去把那個孽障給我綁來。”
管家連滾爬爬地沖進府內,不多時,一陣掙扎和呵斥聲由遠及近。
蘇長明被兩個粗壯家丁反剪著手臂,幾乎是拖拽著來到府門前。
他衣衫略顯凌亂,臉上帶著驚怒和不耐煩,顯然剛從溫書的氛圍中被強行拖出。
“父親,你這是做什么?”蘇長明掙扎著,目光掃過謝清宴和他身后的蘇皎皎,尤其是看到蘇皎皎裹著謝清宴披風的狼狽模樣時,眼中飛快地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和怨毒,但立刻被他強壓下去,換上一副無辜又委屈的表情,“孩兒正在溫書備考,為何……”
“閉嘴!”蘇正源此刻恨不得掐死這個兒子,厲聲打斷他,指著地上的孫拾和那些被捆縛的黑衣人,“孽障,你看看這些人,你認不認識他們,是不是你指使他們去刺殺你姐姐的?”
蘇長明順著蘇正源的手指看去,看到那些黑衣人和孫拾冷厲的眼神,心頭猛地一跳。
他立刻梗著脖子,色厲內荏地喊道:“父親,我根本不認識這些人,你怎能聽信外人一面之詞,定是有人陷害我!”
“陷害?”謝清宴的聲音如同淬了冰,他眼神示意孫拾。
孫拾上前一步,一腳踹在為首那名被活捉的黑衣人膝彎,迫使他跪倒在地,厲聲喝道:“當著侯爺的面,把你們剛才招認的話,再說一遍,到底是誰指使你們伏擊蘇大小姐的?”
那黑衣人被孫拾的手段嚇破了膽,又見謝清宴在場,不敢有絲毫隱瞞,忍著痛楚,聲音發顫地喊道:“侯府大公子蘇長明給了我們五百兩銀子,讓我們在朱雀大街后巷埋伏,務必將蘇大小姐滅口。還說事成之后,另有重賞。小人句句屬實,求大人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