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對謝氏道:“去把徐家夫人扶起來,問問她怎樣了。”
宴席途中突然發生了這件事,謝氏臉色難看至極。
她本來剛與周夫人說起了兒女的婚事,相談正歡的時候,卻被這意外打斷了,心里著實惱火!
沒等謝氏動手去扶,崔氏趕忙去把徐夫人攙了起來,道:“徐太太,你沒事吧。”
徐夫人先是醉酒鬧了一場,又被姜憶安嚇呆了許久,現在回過神來,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咬牙道:“我能沒事嗎?今天賞花宴,我差點死在你們府里,你們不給我個說法,我跟你們沒完!”
崔氏想說什么欲言又止。
像徐夫人這種蹬鼻子上臉的潑婦,若是今天事關三房,她定然是要嗆她幾句的。
但事關大房,三嫂又被氣壞了,她不便開口,只暗暗朝徐夫人翻了個白眼,起身走開。
徐氏要討說法,老太太清了清嗓子,嚴肅地道:“今天我的孫媳沖動行事,實在該罰,我這就命她去跪一個月的祠堂,讓她好好反省自己的過錯,待反省清楚以后,讓她親自去徐府道歉。”
這個交待足夠了,況且國公府這樣的門第,徐氏也不敢太造次,便道:“多謝老太太,多虧老太太明事理,我們徐家感激不盡。”
嘴上這樣說,心里卻想著,改日姜憶安登門致歉時,她定然要將今日的羞辱加倍還回來!
誰料,話音剛落,人群中突然響起一道清朗沉穩的聲音。
“祖母,憶安何錯之有?”
姜憶安循聲望去,看到賀晉遠撥開人群,穩步走了過來。
他走得有些急,額角掛著一層清冽的薄汗,白皙的臉頰還有幾道輕淺的擦傷,隨他一起前來的,還有秦秉正。
賀晉遠頓住腳步,面朝著老太太的方向,沉聲道:“祖母,徐氏生事在先,憶安懲她在后,祖母何不先問清她在府里鬧了什么事?”
人群中有幾個太太原是見了徐氏在蘭香院醉酒鬧事的,但也沒有出頭,因說起緣由來,徐夫人的兒子畢竟是被退婚,她心里有氣,也并非完全不可理喻。
老太太擰起眉頭,冷聲道:“你又不在現場,知道些什么?你莫要為了袒護你的娘子,做出是非不分的事來!”
賀晉遠道:“孫兒雖然不在現場,但已問過事情經過。”
他說完,便朝身后揮了揮手,道:“嘉舒,過來,你與祖母說清是何原因。”
賀嘉舒低頭抱著自己被撕毀的古書,從人群后面走了過來。
眾目睽睽之下,她默然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咬唇看向徐氏,道:“徐太太對我心有怨言,醉酒之后闖到我的院子,撕毀了我的書。。。。。。”
這些事,徐氏清醒以后也記得。
她撕毀的是幾本破書,又不是什么大事,便冷笑瞪著眼,道:“我那時醉了,又不是故意的。”
賀嘉舒默默咬緊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