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下,繼續(xù)道:“不過你這五千兩我也不能白要你的,這樣吧!咱就當(dāng)是提前給的改口費了,怎么樣,姐夫。”
“你個臭小子,胡說八道什么?”
少年不光皮膚黑,臉皮還厚。
誰家八竿子打不著的弟弟改口費需要五千兩的?
不是,這壓根就不是改口費的事兒。
嬈娘牙齒咬得嘎吱響,想她向來遇事多么淡定的一個人,此時此刻都忍不住暴怒了。
少年挑眉,走到石墩邊,灑然而坐:“沒胡說八道,他給我錢,我改口,這不老正常了。”
“那你別喊我姐。”嬈娘怒瞪:“我喊他兄長,你喊他姐夫,像樣嗎?”
“怎么就不像樣了,山寨里這樣喊得可多了。”
“山寨是山寨,來了我這里,就得守我這里的規(guī)矩!”
少年撇嘴,覺得她小題大做,但見她炸毛了,眼珠子立馬圓溜溜地轉(zhuǎn)了兩圈,出起餿主意道:“要不這樣,姐你要是不樂意我這么喊,那從今天開始,對于姐夫這個人,你自己論你的,我自己論我的,咱們互不干涉。”
這都什么玩意兒跟什么玩意兒啊!
嬈娘與燕風(fēng)霽相視了眼,怒極反笑,都恨不得堵住他那張破嘴。
少年瞧見他們之間微妙的眼神,唇揚起,剛想再開口,就被察覺他又要巴巴的嬈娘,害怕他再說出點狗嘴吐不出象牙的話來,急忙一巴掌拍過去。
本來想拍頭頂?shù)模魏紊倌觊L得太高,她氣勢洶洶地蹦起來,也才撓癢癢似的打到他一點腦門。
相反,她蹦得太高,落地時哪怕被燕風(fēng)霽及時扶住,也還是把自己腳腕扭了。
鉆心的疼痛傳來,她有點想哭。
她這才剛下地不到兩天,又得躺回去了。
屋里,燕風(fēng)霽給嬈娘正了正骨,又重新施了幾針,耐心叮囑她下次再生氣也別蹦那么高了。
這舊傷還沒好全,別又給蹦脫臼了。
嬈娘含淚點頭。
而她正對面,不知道什么時候把她藏碎銀的木匣子翻出來的程北望,正坐在窗臺上數(shù)著碎銀子玩。
人高馬大的一少年,往那臺上一坐,把光線都給擋沒了,他還渾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