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將軍愣了好片刻的神。
對于曲家那個小丫頭,他常年戍守塞北,沒見過幾面,只記得是個很聰明,也很討人喜歡的小家伙。
他家映雪從小就喜歡跟她一起玩。
當年也是因為有那個小家伙在,他家映雪那么不喜歡長安城的一個人,自從認識了她,都愿意留在長安陪她祖父了。
他和妻子都還挺感激她的。
特別是他妻子,以前最關心的就是女兒,后來認識了曲家那丫頭后,每次去長安看望老人孩子,回來嘴中念叨得最多的,除了他們的女兒,便多了一個小爭兒。
甚至都起了讓兒子努努力,日后和大長公主家那小子爭一爭,爭取把人家娶回家的沖動。
他家夫人是真的喜歡那孩子。
可惜,當年曲家之禍,他遠在塞北,是最后一個得到消息的人。
當得知曲家眾人因信王之禍,全部被新帝下旨斬殺,小家伙也葬身大火的時候,他簡直不敢相信季庭州那小子如此心狠手辣。
不說攝政王于他有指點教誨之情,就是命他都還欠著人家曲卿禮的,下起手來竟都沒手下留情。
因父輩是明面上的政敵,關將軍和曲家那幾兄弟倒是沒什么交情,對他們的死除了惋惜外,倒也沒多難過。
唯一難過的,便是在長安處處照顧他家映雪的曲爭春了。
當初知道她葬身大火的時候,他夫人還難過得大哭了一場,如今乍然看到這句話,知道她還活著。
他除了驚詫和驚疑,更多的就是驚喜了。
要是知道曲爭春還活著,指不定他家夫人會有多高興。
關將軍如此想著,但他也沒敢輕信,看向燕風霽的目光里,從最開始的冷淡多了幾分審視。
靜默了良久,他望著眼前儀表堂堂,沉著冷靜,一臉從容任他打量的年輕人,開口問:“你就是我那侄女的夫婿?”
燕風霽點頭:“是。”
聞言,關將軍起身來,重新將他從頭到腳審視了一番,心想這小子雖人品尚未可知,不過瞧著相貌堂堂,眼神堅毅,不難看出是個正派作風。
應該也是個挺不錯的兒郎。
正想著呢,忽然想起他是自家那皇帝女婿的金官,心底對他才升起的好感,一下就落了下來。
眼里浮起的欣賞,瞬間只剩下四個大字: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