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兩國開戰(zhàn),北淵久攻不下,最后想出去抓溫相宜,企圖用她掣肘住聶長照的主意,就是蔣檜想出來的。
甚至以七百大景百姓為餌,引關(guān)將軍至平荊關(guān),以毒煙將他與那七百百姓,甚至是他們北淵自己的兩千將士毒倒,最后圍困絞殺于平荊關(guān)的惡毒計劃。
也都是那蔣檜想出來的。
許是也知道自己惡毒之事做多了,也怕遭人暗箭,蔣檜此刻連頭都不敢露,躲在兩名手拿盾牌的士兵身后,只敢從露出的縫隙往城墻上瞄去。
他本是想看看城墻上有哪些人,好實施他的惡毒計劃。
結(jié)果一抬頭,遠遠地對上聶長照那充滿殺意的狠戾眼神,陡然一驚,心底莫名有些生懼。
但想到自己手里握著這小子的軟肋,立馬就又不怕了。
想到此,他收回目光,朝馬背上的墨千頃道:“將軍,既然那姓聶的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這么久了還不愿開城門投降,那也是時候?qū)⑺钠拮油瞥鰜砹亮料嗔恕!?/p>
墨千頃看向他,饒有興趣地問:“你要如何利用他的妻子?”
蔣檜回道:“他既敢不識時務(wù),那就讓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妻子,于兩軍陣前淪為我北淵士兵的玩物!如此一來,不但可以鼓舞我北淵大軍的攻城士氣,還可以在羞辱聶長照的同時,連帶羞辱大景,更可以擊潰他的理智,亂他心神,給他不小的沖擊。”
聞言,墨千頃微微蹙眉,問他:“你確定如此做,是鼓舞我北淵大軍的勢力,而不是激起聶長照的殺心?”
“將軍,永遠不要低估一個女人在一個男人心底的位置,屬下這雙眼睛可是毒辣得很,從不會看錯。”
這點可以參考他的女兒和女婿。
當(dāng)初就是怕宋頤柏那小子找他報仇,壞他的青云富貴路,所以才會讓他喝了湯后親自告訴他那是什么湯。
因為他就是看出了宋頤柏對他女兒的情意有多深,才會那么輕而易舉擊垮他的理智,替墨家除了他那個寒門之首。
“將軍勿憂,屬下敢說,咱們抓來的那小女子就是這姓聶的小子的軟肋。他深愛他的妻子,那看到妻子受辱,他就算不打開城門正面與我們交戰(zhàn),也定然會單槍匹馬殺出來救人,咱們只需要埋伏好弓箭手,只要他敢出來,屬下便有的是法子將他一擊斃命!”
如今關(guān)書勉已死,等那姓聶的小子再一死,那城中的其他人就不足為懼了。
蔣檜一臉陰毒的說完,又諂媚地看向墨千頃道:“此計只是屬下眾多中的一計,若將軍覺得不行,屬下這里還有一計。”
“哦?還有何計,一道說來聽聽。”墨千頃甩動手里馬鞭,瞇眼看了看他。
蔣檜立馬繼續(xù)道:“屬下昨日夜觀天象,今日有疾風(fēng)向東行,咱們可以繼續(xù)使用對付關(guān)書勉那老匹夫的法子,以毒煙攻城,或風(fēng)中投毒。”
風(fēng)中投毒,與屠城無異。
雖然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每次聽完蔣檜獻上的謀計,墨千頃都有種自己還是太良善的錯覺。
因為目前為止,他還沒有過拿下大景城池就屠城的念頭。
想到此,他深看了蔣檜一眼,算是默許了他的計劃。
得了默許,蔣檜立馬讓人去將人帶過來。
不多時,就有士兵推搡著個身形消瘦的女人遠遠走來。
城墻上,聶長照只一眼,就認出了女人是誰,神情驟然一變,拳頭當(dāng)場捏得咯吱作響。
離得太遠,下面的人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但也能感受到突然變得濃烈的殺意。
蔣檜依舊躲在士兵身后,卻有些得意忘形地伸出腦袋去,仰著鼻子開始喊話:“聶家小兒聽著,限你一刻鐘內(nèi)打開城門,投降我北淵,否則你的妻子……哎呦,我的臉!”
囂張的話還沒喊完,蔣檜已被破空而來的利箭止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