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張帆接著說。
趙景臉上的喜色更濃,正要開口。
“但是。”張帆的話鋒,陡然一轉。
“‘守護者’這個名頭,我不喜歡。”他慢條斯理地說,“聽起來,像一條搖著尾巴的狗。”
趙景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先生……”
“我來重新定義一下這個職位。”張帆無視了他,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第一,我守護的,不是萬民,是秩序。是夏國這個機器,能夠正常運轉的秩序。因為我需要它為我所用。百姓安居,國家穩定,你們才能更好地為我鋪路。”
“第二,我不是你們的臣子,更不是你們的刀。我們之間,不是君臣,不是同僚。我是我,你們是你們。我的命令,你們必須執行。你們的請求,我看心情。”
“第三……”張帆頓了頓,看向趙景,“也是最重要的一條。”
他的邏輯,依舊清晰得可怕。
“我接受‘守護者’之職,只為守護,不為權柄。”
這句話,讓趙景愣住了。他有些沒跟上張帆的思路。前半段還狂妄到極致,怎么突然說出如此高尚之言?
“若夏國……”張帆一字一句,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重量,“背離萬民,致使天下大亂,秩序崩壞……”
他看著趙景,也看著李思源。
“那么,這臺機器對我來說就失去了價值。”
“吾,必離去。”
趙景的大腦,在飛速運轉。
他終于理解了。
張帆不是在表達什么高尚的品德。他是在講述一個最冰冷的現實。
他要的,是一個能為他所用的、高效運轉的夏國。如果這個國家的統治者,連讓百姓活下去、維持最基本的穩定都做不到,導致國家分崩離析,那這個工具就等于報廢了。
一個報廢的工具,他會毫不猶豫地丟掉。
“守護萬民”,不是他的慈悲,而是他對工具的基本性能要求。
何等的……理所當然。
趙景心中翻江倒海,臉上卻恢復了平靜。他比李思源更懂得審時度勢。
“孤……明白了。”他艱難地開口,“先生之言,便是夏國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