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收賬的。”
他抬起頭,仿佛能穿透這片精神國度,看到那高懸于星海之上的“蓬萊”。
“你們在我家開了個養豬場,養了我二十多年。”
“現在,我出欄了。”
“總得有人,來支付這筆飼料錢吧?”
龐大的意志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它想要切斷和張帆的連接,想要將這個“病毒”排出體外。
但已經晚了。
死印的意志,如同最貪婪的獵犬,死死咬住了它的本源,正在瘋狂地吞噬、汲取它的力量。
“對了,還有一件事。”
張帆的意識體停下腳步,他側過頭,像是在對一個看不見的朋友說話。
“你之前提到了‘錨點’。”
“那場婚禮……是為了給我定位?”
“如果這個‘錨點’……被毀掉了呢?”
血海的震動,在一瞬間達到了頂點。
那是一種源自核心的、無法抑制的恐慌。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外界。
皇城的廢墟之上。
一直靜立不動的張帆,緩緩睜開了眼睛。
天空中的巨臉,正在瘋狂地扭曲、抽搐,像一個即將溺死的人,五官融化,不成形狀。
張帆沒有再看它一眼。
他轉過身,望向了皇城的另一個方向。
那里,曾是他和林婉的婚禮殿堂。
是那個所謂的,時空“錨點”的所在地。
他手中的黑色長劍,發出了歡愉的嗡鳴。
張帆邁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