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那個死丫頭穗穗,簡直就是她的死敵。
她思考一番,起身開了門。
然而,當她的手指剛觸到門把手,鎖骨下的本命蠱就劇烈震顫起來,一種本能的恐懼順著脊椎竄上后腦。
珠珠一愣,不敢相信本命蠱的動靜,即便是面對穗穗,都沒有這種感覺。
門后面那個是誰?
就在她驚疑不定的時候,男人再次開口,“那個穗穗帶著童博義往這邊趕來,你也不想什么都沒做,就這么被結(jié)束了吧!苗疆后人,也太弱了吧!”
珠珠神色一頓,捏著門把手的手泛起了青筋,想到穗穗那看似無辜實則可怕的小臉,想到導(dǎo)師失望的眼神,她深吸一口氣,猛地拉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身材瘦高的男人,全身籠罩在黑色長風衣里,領(lǐng)子高高豎起遮住半張臉。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右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青銅戒指,戒面雕刻著詭異的蛇形紋路,即便是在光線明亮的走廊,都泛著幽幽青光。
透著一股子滲人的氣息。
”不請我進去坐坐?”男人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露出的半張臉上,左眼眼角有一道延伸至太陽穴的疤痕,像一條蜈蚣趴在那里。
珠珠瞳孔驟縮。
那枚戒指她認得——師傅曾經(jīng)跟她提過,據(jù)說是先秦時期巫蠱一脈的傳承信物。
但是到了近現(xiàn)代,這戒指早就失傳,不知道流落何處。
她下意識后退半步,體內(nèi)本命蠱傳來強烈的警告信號。
怎么回事?為什么她們苗疆的傳承信物會在他的手上?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怕了?”男人低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個青瓷小瓶扔過來,“先把這個喝了,能穩(wěn)住你的本命蠱,緩解你的傷勢?!?/p>
瓷瓶入手冰涼,珠珠揭開蓋子,一股混合著血腥味的藥香撲面而來。
她心頭一震:“這是……鳳凰淚?”傳說中能鎮(zhèn)壓萬蠱的奇藥,早已絕跡百年。
珠珠不敢置信地看向這個男人,擁有苗疆傳承信物跟奇藥,難道他也是苗疆人?
可是她不記得族里有這樣的一個人。
他這么厲害,族里不可能沒提及的。
男人不置可否,徑自走進屋內(nèi)。
風衣下擺掃過門檻時,珠珠注意到他左腳有些跛,每一步都發(fā)出輕微的金屬碰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