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電視播著臨市的年俗紀錄片,旁邊窗玻璃上有靜電窗花,紅艷艷的,剪的是喜鵲躍上梅梢。
蘇夏伸出手,像摸泡泡那樣,很輕很輕地碰了碰他的后腦勺,“還疼嗎?”
女孩子的目光如水,看寶貝似的溫存和珍重。
許霽青睫毛顫了一下,“不疼。”
蘇夏扁扁嘴,手指放到他右肩。
吳警官說得很籠統,包扎完的樣子許霽青也沒給她看,“這里疼不疼?”
許霽青又說,“不疼了?!?/p>
再往下,是他的右手。
蘇夏的心針刺一樣的疼。
她不再去碰了,小心地把他的袖口往上拽了拽。
許霽青卻把那只手抬起來,貼了貼她的臉,“考試用左手,沒事?!?/p>
蘇夏眼眶有點濕,“京市有那么多大醫院呢,等過兩天考完試了,我陪你去掛專家號,我們可以晚點回學校,一家一家地問?!?/p>
“前些天林瑯跟我說,國賽結果一出,前十名搶人特別兇狠。等你們放榜了,清北港大還有什么別的學校來挖你,是不是可以提條件?”
“那你要把自已放在第一條,要讓他們找最好的團隊來治好你的手,別人無論是誰,都要無條件往后放,好不好?”
許霽青安靜注視著她,認真應了聲,“好。”
過年期間行李多。
乘務員一路走,一路把行李架上的大小箱包往里推。
整理完蘇夏的大提琴,許霽青看著她問,“琴箱沉不沉?”
蘇夏以為他是在說昨天的事。
“一點都不沉,”她努力朝著他笑了一下,“你別看我這樣,我力氣很大的。”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幼兒園的時侯我被好幾個男生起綽號,我一對三,把他們全都打哭了?!?/p>
許霽青彎了彎唇,“沒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