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英明!”
他這一聲,洪亮有力,滿是贊佩,反而把太子一黨準備好的說辭全都堵了回去。
陸顯一愣。
滿朝文武也全都愣住了。
這蕭文虎,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他不是應該極力反對,防止對方拖延時間嗎?
蕭文虎緩緩直起身,臉上掛著誠懇的笑容:“殿下所言極是,此案疑點重重,若能將張茂傳來當堂對質,所有問題便可迎刃而解,真相大白于天下!”
他故意將了太子一軍,把皮球又踢了回去。
你不是要對質嗎?好啊,我比你還急。
這下,輪到陸顯騎虎難下了。
他本意是拖延,可蕭文虎這么一附議,倒顯得他光明磊落,而任何反對的聲音,都成了心虛的表現。
李文通匍匐在地,渾身一顫。他哪里想不明白,蕭文虎這是將計就計,要把他們逼上絕路。可事已至此,除了硬著頭皮演下去,別無他法。
他抬起那張老淚縱橫的臉,對著景帝重重叩首:“陛下,逆婿犯下滔天大罪,老臣萬死莫辭!請陛下準許,老臣這就派人前往其府邸,將這孽障捉拿歸案,聽候陛下發落!”
景帝面無波瀾,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地揮了揮手。
“去吧。”
得了旨意,李文通掙扎著起身,立刻對自己派系的一名武將遞了個眼色,那人會意,立刻帶著一隊金殿衛士,行色匆匆地離去。
奉天殿內,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死寂。
半個時辰。
這半個時辰,對殿上的每一個人來說,都無比漫長。
太子陸顯額上見了汗,強作鎮定,卻不住地整理自己的衣冠。李文通則重新跪伏在地,一動不動,仿佛一尊石像,只是那微微顫抖的肩頭,暴露了他內心的煎熬。
蕭文虎負手而立,好整以暇,甚至還有心思打量著殿頂的雕龍畫鳳。
這副姿態,讓太子黨一眾恨得牙癢癢。
終于,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先前離去的那名武將帶著衛士們返回,他一進殿,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滿臉惶恐。
“啟稟陛下!臣等奉命前往張茂府邸,卻……卻發現早已人去樓空!”
“什么?”陸顯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第一個叫出聲來,臉上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竊喜。
“畏罪潛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