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梧心頭一緊。她見過太多光是因青奴印而癲狂或絕望的人,卻從未見過誰像他這樣,把痛楚熬成了溫潤的隱忍。
山陽道人到底想做什么呢?
先是心魔鏡和龍血金,再到這橫跨數年的合歡門邪術。
她看著楚子虛尚且青澀稚嫩的側臉。
若是隨行副使的任務是在同一年為多人種下邪術印,楚子虛中招時,怕只有十幾來歲。
懷中的白貓地動了動,禾梧哄了聲,“前輩,稍等,”
她將白貓扛在肩頭,伸手將楚子虛的手腕輕輕握住——肌膚相觸時,能清晰感受到他驟然繃緊后又強迫自己放松的微顫。
“如今合歡門已散,嬿宗成立,我是嬿宗的媚修,自然有更多了解此術的法子。”
“會有辦法的,”禾梧語氣堅定,指尖無意識撫過蓮紋,“風月道的典籍,嬿宗藏得最全。既說同病相憐,就不該拒絕這份機緣。”
她說:“你若不急,同去百相山后,你與我同行,留下片刻,盡快尋找解法。”
那時候邊雍南應該也出關了。
就算不能直言蓮女印,邊雍南修習符術多年,旁敲側擊也能有些思路。
楚子虛眼尾微微泛紅,沉默良久,才低低道:“……那便,有勞禾梧姑娘了。”
他抬眼,眸中水色未退,卻漾開一點極輕的笑意,如春冰初融,“只是我記憶尚未完全恢復,不瑕宗的事務,我……”
“無礙,若是你同門來尋,留下宗門訊息,我們屆時通信。”禾梧打斷他,松開手,轉身時發梢掠過他尚有余溫的指尖,“明日辰時,楓林見。”
她抱著不耐煩的貓離去,未曾看見身后楚子虛緩緩收起那副脆弱神情。
他低頭凝視腕間復原的痕跡。
不是傷疤,是蓮紋嗎?
那如果也不是蓮紋……
日光滑過他眉眼。
少年人輕輕眨了眨眼。
疤痕變動了。
身軀蓮紋之間,內部蘇醒的鎏金呼應日光,淌過他交錯的軀體疤痕。
風掠過他唇角,那抹笑意深不見底,再無半分方才的易碎之感。
“看見你,我又想起來一點。”
禾梧:肩扛百斤大肥貓,我叫禾梧你記住
想到很對味的標題,裴照追妻遇貓妖,但是現在還不到追妻的程度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