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域裂隙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藍光如浪潮般涌出,瞬間淹沒了眾人的身影。
林塵感覺有雙手在背后推了他一把,蘇璃的手還攥著他,赤焰的溫度透過掌心傳來,像根燒紅的鐵鏈,將兩人的命運緊緊鎖在一起。
他望著裂縫深處越來越清晰的島嶼,忽然笑了。
這一次,他不再是那個被力量追著跑的毛頭小子。
他是林塵,是覺醒了武神血脈的武道者。
是時候,去看看真正的終點了。
山風裹著裂隙的嗡鳴灌進耳朵時,林塵正盯著柳清風顫動的喉結。
老者的話像一顆燒紅的鐵珠滾進他心口——"血契術從來不是為了延續血脈或力量,而是為了尋找真實的自我。
你能走到這里,說明你已經接近答案。"
他后頸的龍形金紋突然發燙,像被這句話點燃了引信。
蘇璃的指尖在他掌心微微發顫,卻始終沒有松開。
少女眼尾的朱雀胎記正隨著裂隙的藍光明滅,那抹紅像是活過來的靈鳥,在她皮膚上撲棱著翅膀。
"我去探路。"岳山的唐刀嗡鳴蓋過風聲。
這位武術世家的傳人單手持刀,刀鞘在腰間撞出清脆的響,腳步卻穩得像釘進巖縫的鐵錐。
他走到裂隙前半步,玄色衣擺被藍光掀起,整個人突然頓住——裂隙里涌出的風裹著某種黏膩的力量,正順著他的刀鐔往經脈里鉆。
林塵看見岳山的眉峰跳了跳。
那是他每次運起鐵布衫時才會有的微表情。"里面。。。。。。"岳山的聲音悶在喉嚨里,刀身突然爆發出刺目刀光,竟將那股力量生生劈開,"像泡在滾油里的蜂窩。"他轉頭時,額角沁出細密的汗珠,"到處是窟窿,每個窟窿都在吸扯元氣。
但。。。。。。"他的目光掃過林塵腕間的"武"字刺青,"這些窟窿見了你,像見了貓的耗子。"
蘇璃的赤焰在掌心騰起三寸。
她另一只手按在林塵后背,靈力順著衣料滲進去,與他體內的金紋纏繞成繩:"陰陽家古籍說,外域是所有世界的臍帶。"她的聲音輕得像怕驚碎裂隙里的光,"但臍帶。。。。。。也可能連著母體的毒血。"
我妻善逸的日輪刀"當啷"掉在地上。
這個總愛打盹的鬼殺隊隊員此刻臉色比紙還白,發梢沾著裂隙里的藍光,活像只被雷劈焦的麻雀:"我、我可以在外面用雷之呼吸給你們照亮!
要是有厲鬼出來。。。。。。"他猛地彎腰撿起刀,刀尖卻戳進自己腳邊的焦土,"我、我就把它們劈成八塊!"
林塵忽然笑了。
他想起三個月前在冰窖里凍得發抖時,蘇璃裹著狐裘給他送姜茶;想起岳山第一次見他時,用唐刀背敲他膝蓋說"腰塌成這樣還練什么拳";想起我妻善逸第一次被召喚出來時,縮在墻角念叨"睡覺最——最安全啦"。
這些畫面在他識海里閃了閃,最后凝成蘇璃掌心的溫度,岳山刀鞘的重量,還有少年顫抖卻堅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