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畫面在他識海里閃了閃,最后凝成蘇璃掌心的溫度,岳山刀鞘的重量,還有少年顫抖卻堅定的眼神。
"該我走了。"他松開蘇璃的手,卻在觸到裂隙藍光的瞬間被拉了回去。
少女的手指像鐵鉗般扣住他手腕,朱雀胎記紅得要滴血:"你說過,我們的召喚物契合度能觸發特殊技能。"她另一只手掐了個陰陽訣,骨玉從袖中滑出,在兩人之間浮起,"現在,我要證明這個體系不是累贅。"
裂隙里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
林塵感覺有根無形的針戳進識海,系統面板的"融合"選項炸開刺目金光——那光里竟浮著孫悟空的金箍棒虛影,初代火影的木遁紋路,還有他從小到大每一次揮拳的畫面。
左腕的"武"字刺青開始滲血,血珠落在裂隙藍光里,竟開出一朵金色的花。
"蘇璃。"他反手扣住少女的手腕,將兩人交握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如果里面有什么要我的命。。。。。。"他望著她瞳孔里映出的自己,金紋在皮膚下翻涌如活物,"你就帶著他們活。"
"白癡。"蘇璃的眼淚砸在交握的手背上,燙得林塵一怔。
她突然踮腳,朱雀胎記擦過他耳垂:"陰陽家的血脈,從來都是陪著夫君死的。"
岳山的唐刀再次出鞘。
這一次,刀光裹著他的鐵布衫勁氣,在裂隙前織成一張光網:"進去吧。"他的聲音啞得像砂紙擦過刀背,"我守著,誰要敢跟進去。。。。。。"刀光突然暴漲三尺,將裂隙邊緣的一塊碎石劈成齏粉,"先過我這關。"
柳清風不知何時退到了十丈外。
老者背著手站在焦土上,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
林塵轉身時,看見他對著自己的背影抱拳——那是武道家最鄭重的禮節。"去尋真實的自我吧。"風卷著他的話飄過來,"但記住。。。。。。"
后面的話被裂隙的轟鳴吞沒。
林塵感覺有雙無形的手推著他向前,蘇璃的手始終沒松。
兩人跨過裂隙的瞬間,他聽見岳山的唐刀發出最后一聲清嘯,我妻善逸的雷之呼吸在身后炸響,還有柳清風那句被截斷的"——你從來不是一個人"。
藍光像沸水般裹住他們。
林塵的金紋與蘇璃的赤焰在體內瘋狂交織,骨玉在兩人之間碎成星屑,卻在破碎的瞬間連成一條光鏈。
他的識海里,系統面板的"融合"選項終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行血字:武神血脈覺醒完成度100%。
裂隙在身后緩緩合攏。
最后一線天光里,林塵看見岳山單膝跪地,唐刀插在腳邊;我妻善逸舉著刀,雷弧在發梢噼啪作響;柳清風的影子被藍光染成金色,像尊古老的雕像。
然后,黑暗籠罩了一切。
有個模糊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像是很多人同時說話,又像是他自己的心跳:"歡迎來到命運的盡頭。。。。。。"
當林塵再次睜眼時,入目是一片灰白交錯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