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會客廳內,宋衛家似要吃人般痛斥著葉臣的惡行,渾身傷勢恢復六七成側臉上只剩一塊兒淤青,而在首位之上宋衛城微瞇雙眼面色嚴肅,兩名戎裝漢子立于身后陳頭赫然在列,在另一側下手位唐文遠眉頭緊鎖略顯不耐。
“大哥,小武的一雙腿徹底殘廢了,還有十多名侍女被那惡徒的魂獸給吞吃,如此惡行千刀萬剮都不為過,要我說連那趙家都有包庇之責應該一并抄家,大哥,你就快下令吧?!?/p>
宋衛家咬牙切齒的將話說完,隨即緊盯向首位恨不得代為下令,可話音剛落唐文遠忍不住接過話茬少有的強硬道:“只憑二爺一家之詞實難定論,凡事都要調查清楚再說,難道還怕宋將軍偏袒葉臣不成?”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紛紛側目,宋衛家更是拍案而起怒吼出聲:“唐文遠,別給臉不要臉,我宋家的事哪輪得到你來多嘴,別忘了那葉臣還是你家小雜種給引來的,我特么還沒找你算賬就縮起王八脖子,要是小雜種也有份我保準砸了城主府再扒他一身狗皮?!?/p>
吼聲落下全場皆靜,別說管家與一眾下人連大氣都不敢喘,就算陳頭與身邊人也同樣目瞪口呆,雖說背地里都不屑這位虛職城主,可在大庭廣眾之下還要面子上過得去,如若不然就是犯了忌諱落下把柄。
“二爺好大的威風,要不要連我這一身皮也給扒了,你……?!?/p>
但見唐文遠不怒反笑淡淡開口,然而話到一半宋衛城卻出言將之打斷。
“好了,衛家先下去照看小武,余下事情等葉臣出現再說,孔豹,帶上豹子營好手同去貼身保護,不得有失。”
宋衛城的語氣平淡且威嚴,陳頭身邊的孔豹立馬轉到前方抱拳領命,然后默默退到宋衛家身側,而宋衛家正緊盯唐文遠面部都有些扭曲,即便宋衛城發話依舊丟下一句“你給我等著”才一瘸一拐的離開。
“你們都下去吧,陳熊把守門口,任何人沒我命令不得入內。”
待宋衛家離開宋衛城再次吩咐,管家與一眾下人立刻齊齊躬身退出會客廳紛紛散去,隨后陳熊抱拳領命退到門外,關上大門轉身立于正中,至此,偌大的會客廳中只剩兩人,沉默良久宋衛城才輕嘆一聲起身朝內室走去,唐文遠見狀也長出一口氣默默跟上。
四方城下,永夜神教的秘密據點內部,化身圓臉大漢的葉臣跟隨守門大哥穿堂過洞來到最里面的岔道,右側通道極為寬敞遠遠看去應該是一處祭壇,其上雕塑林立個個奇形怪狀,而左側相對要狹窄很多便是牢房所在,而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從始至終都在刷新葉臣的認知,什么男男女女赤身以對都是小兒科,割腕放血面不改色的才算毛毛雨,生啃血肉者也屢見不鮮,死人擺上案板才算大菜一道。
此外,類似五院大比時王有志那般的魔孽有之,戰士或普通人所轉變的魔孽更多,難怪高胖者會與矮瘦者截然不同,可令葉臣更在意的則是,還曾耳聞馭獸師所轉變的魔孽才是個中王者,不過一路都未能有幸一見。
“誒,停停停,你個看大門的咋還干上跑腿活了,就特么不怕長老削平你的褲襠?”
葉臣跟著守門大哥剛進入通道就響起一道喝聲,聽其源頭竟出自一側石壁,而不等葉臣反應過來就見守門大哥瞄著那側石壁猛踹兩腳,卻很奇異的并未發出丁點響聲,隨即破口大罵道:“放你糧的狗臭屁,老子是來找你收賬的順道幫幫大餅兄弟,你個牢頭還不快把暗墻撤掉,說不準老子一高興就把利息給免了。”
大陸上曾有一句明言經久不息,若想進入一扇門而不被歡迎,就設法先讓門里的人欠下點什么。
眼瞅著石壁逐漸變得虛幻,葉臣不免想起這么一句明言,很快就有一條新的通道和一名月袍男子顯露出來,待石壁徹底消失,所謂的牢頭趕忙搓起手笑道:“來來,快進來,都自家兄弟別扯沒用的?!?/p>
面對牢頭的熱情歡迎,葉臣緊跟著守門大哥順利邁進牢房重地,隨后又見牢頭手持腰牌在通道口虛晃兩記,片刻后石壁結界似水幕逆流般迅速復原,葉臣不禁勾起一抹冷笑暗暗記住手法,同時緩緩撂下肩扛的女子靜觀其變。
“嘿嘿,你算進來了,這下光免利息可不夠,少說也要再寬限幾天?!?/p>
牢頭話鋒一轉笑得分外陰險,守門大哥見狀卻毫不稀奇的撇撇嘴道:“早知你會如此,寬限幾天就寬限幾天,我跟大餅兄弟進去快活快活,你好好給哥看大門吧。”
一聽這話,牢頭頓時出手一把拽住守門大哥,隨即急叫道:“我去大爺的,你快活個毛線,你不想活老子還要命吶,就算欠賬全免都不行。”
“滾你大爺的,老子比你還惜命,大餅兄弟在里面藏了兩個浪貨,等老子爽過以后還不都便宜你,趕緊放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