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活捉鰲拜!”蓄勢已久的明軍精銳步卒如同決堤洪流,發(fā)出震天怒吼,向著缺口洶涌而去!
------
鰲拜在東城正應付著王破虜又一次猛烈的炮擊和佯攻,忽聞西門方向傳來天崩地裂般的巨響和震天的喊殺聲,心知中計,氣得哇哇暴叫,目眥欲裂:“卑鄙南蠻!竟使奸計!快!隨我去西門!”
他急忙率領親兵精銳,急匆匆趕往西門支援。然而剛穿過幾條街巷,前方忽然閃出一隊人馬,殺氣騰騰地攔住去路!為首一員大將,雖斷一臂,纏滿繃帶,但那柄標志性的紫金蟠龍鐮和沖天的煞氣,不是高迎祥又是誰?
“鰲拜小兒!欲往何處?你高爺爺在此等候多時了!”高迎祥獨臂揮鐮,聲音因傷痛而沙啞,卻更添幾分狠厲。
鰲拜也是悍勇無比,雖驚不亂,揮刀便砍:“斷臂的廢物!也敢擋我?找死!”
“當!”金鐵交鳴,火花四濺!
兩人當即在狹窄的街巷之間惡戰(zhàn)起來!鰲拜勢大力沉,刀法剛猛;高迎祥雖失一臂,但御賜金鐮詭異莫測,身法迅捷,竟以重傷之軀與鰲拜斗得難分難解!
城內(nèi)更是徹底陷入混亂。明軍從缺口不斷涌入,與倉促應戰(zhàn)的鑲白旗、漢軍旗守軍展開慘烈巷戰(zhàn)。李定國雙刀如舞,化作兩道死亡旋風,專門清剿城頭殘敵,鞏固突破口。王破虜則指揮部分輕型野戰(zhàn)炮推進城內(nèi),近距離對準那些仍在噴射箭矢的火力點進行精準“點名”!
“轟!”又一處負隅頑抗的箭樓被直接轟塌,碎石與殘肢齊飛。
戰(zhàn)斗從深夜持續(xù)至黎明時分,安州城內(nèi)的抵抗終于漸漸平息。漢軍旗士兵見大勢已去,紛紛跪地乞降。
鰲拜與高迎祥力戰(zhàn)近百回合,身上添了數(shù)道傷口,眼見身邊親兵被明軍分割包圍,越打越少,而李定國已率軍合圍而來,心知再纏斗下去必被生擒或圍殺,只得發(fā)出一聲極度不甘的怒吼,虛晃一刀,逼退高迎祥,隨即在幾十個心腹親兵的拼死保護下,殺開一條血路,狼狽不堪地棄城南逃,連帥旗都丟了。
“呸!無膽鼠輩!算這狗韃子跑得快!”高迎祥拄著鐮刀,喘著粗氣罵道,斷臂處繃帶已被鮮血浸透。
李定國收刀入鞘,望著東方升起的朝陽,以及安州城頭那面再次高高飄揚的“明”字龍旗,臉上露出了暢快的笑容:“無妨,喪家之犬,惶惶如漏網(wǎng)之魚,下次戰(zhàn)場,必取其首級!安州,已是我大明囊中之物!”
士兵們開始清理戰(zhàn)場,撲滅余火。城中的朝鮮百姓紛紛從地窖、暗室中走出,看著光復的城池和秋毫無犯的明軍,許多老人激動得老淚縱橫,拿出藏了很久的米糧和凈水,簞食壺漿,以迎王師。
------
正當安州大捷的消息傳回中軍,盧象升準備揮師南下,劍指平壤之際,一名滿身血污、疲憊不堪的朝鮮少年,在夜色的掩護下,被親兵引至帳前。
“大將軍!求大將軍為我龍興里三百冤魂報仇啊!”少年撲跪于地,泣不成聲,正是從平壤西郊龍興里慘案中僥幸逃生的金成煥。他懷中緊緊揣著的,不僅是血海深仇,更有其父(原朝鮮平壤府書吏)冒死繪制的《平壤防御詳圖》!
盧象升接過那幅仿佛重若千鈞、浸透鮮血的布帛圖,只見上面以朱砂清晰地標注出多爾袞在平壤外圍埋設的龐大“火雷陣”的具體點位;以墨線勾畫出城中糧倉秘密暗道;甚至詳細注明了守軍換防的薄弱間隙(戌時三刻)!
“此圖…乃義士以血肉換來!”盧象升執(zhí)圖的手因憤怒而青筋暴起,聲音冰寒徹骨,“三軍聽令!休整一日,兵發(fā)平壤!破雷陣!屠頑虜!雪此國仇家恨!”
[與此同時,遠在京師的朱嘯,通過寰宇網(wǎng)絡被動預警,識海光幕閃爍,兩條關(guān)鍵情報浮現(xiàn):
「警報:多爾袞計劃焚毀朝鮮王陵(顯德殿)制造混亂并嫁禍明軍。」
「警報:范文程密會倭國對馬宗氏使臣于開城,疑似求援。」]
千里傳音符亮起,盧象升得報,冷笑一聲:“困獸猶斗,黔驢技窮!傳令:李定國部偏師急行,守護王陵,不得有失!登萊水師加強巡弋,封鎖對馬海峽,絕倭寇妄念!”
六月初,明軍兵臨平壤城下。多爾袞立于景福宮巔,望見城外明軍連營百里,旌旗蔽日,氣得幾乎吐血。范文程跪在一旁,獻上最后毒計:“大王!可驅(qū)趕數(shù)萬朝鮮百姓為先導,充作肉盾,看那盧象升如何攻城!”
然而,其毒計早已被天啟帝洞悉。城外,金成煥已身著明軍號衣,率領五百多名由血海深仇澆灌出的朝鮮義軍,跪于盧象升馬前:“將軍!我等愿為先登死士!赴湯蹈火,只為殺虜!”
盧象升下馬,親手扶起少年,目光掃過那一張張堅毅的面孔,朗聲道:“爾等非死士,乃是我大明即將光復之樂浪省新生之基石!且隨我大軍,堂堂正正,破城誅酋!”
平壤,已成甕中之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