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回話傳到坤寧宮,張嫣再次愕然,隨即對身旁女官笑道:“這劉姑娘,真是個妙人兒!不慕虛榮,不貪享受,一心只在她的機括學問上。這般心性,倒也難得。罷了,既然她堅持,便依她吧。那對鐲子,她肯收下便好。”
此事后來自然也傳到了朱嘯耳中,他對劉亦菲的欣賞不由又加深了幾分。此女之特別,遠超他預料。
此后數日,風平浪靜。朱嘯忙于政務,尤其是籌備收復臺灣的諸多事宜。劉亦菲也埋首于天工院,似乎一切如常。
然而,那份悄然滋長的情愫,又豈是輕易能壓抑的?
這日傍晚,朱嘯處理完奏章,忽覺心中有些躁動,眼前不時浮現那夜水閣中的旖旎風光。他沉吟片刻,并未通知鑾儀,只帶了龍五、龍九,再次便服來到御花園。
他并未去水閣,而是信步走到了離天工院不遠處的一處僻靜梅林。時值初秋,梅樹尚未開花,但枝葉繁茂,清幽異常。
他負手立于林中,并未久等。不過一炷香時間,便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穿著那身天青色工師服,墨玉長發簡單束起,正快步走來,手中還拿著一卷圖紙,似是剛從工坊出來。
劉亦菲抬頭見到皇帝,明顯吃了一驚,隨即臉上涌起驚喜與紅暈,快步上前便要行禮:“陛…”
“此處無人,不必多禮。”朱嘯伸手扶住她,順勢將她拉入梅樹掩映的陰影之中,低頭凝視著她,“幾日不見,可有想朕?”
劉亦菲臉頰緋紅,心跳如鼓,羞得不敢抬頭,聲如蚊蚋:“陛下…怎會在此…”
“朕若不來,你便不想朕?”朱嘯低笑,手指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只見她眼波流轉,羞意中含著濃得化不開的思念,答案不言自明。
“圖紙給朕看看。”朱嘯接過她手中的圖紙,隨意掃了一眼,乃是某種新型艦炮的局部構造圖,他點點頭,“甚好。不過,此刻不談這些。”說著,便將圖紙塞回她手中,然后握住她的手,牽著她走向梅林深處一間供園丁暫時休憩的簡陋小屋。
小屋雖簡樸,卻打掃得干凈。龍五、龍九早已無聲無息地提前檢查過,并守在了唯一入口的遠處。
門扉輕合。朱嘯將她抵在門板上,灼熱的吻便落了下去,比上次更多了幾分不容置疑的強勢與渴望。劉亦菲手中的圖紙飄落在地,她生澀而熱烈地回應著,雙臂緊緊環住皇帝的脖頸。
輕車熟路,無需過多前奏,衣衫半解,羅帶輕分。不同于水閣的奢華,此地的簡陋反而更添幾分野趣與刺激。
梅影搖曳,雖無花香,卻有人喘息如蘭,嬌吟低泣,夾雜著男子粗重的呼吸與木門輕微的吱呀作響。又是一番顛鸞倒鳳,被翻紅浪,極盡纏綿。
云雨初歇,劉亦菲軟軟地靠在皇帝懷中,衣衫不整,發髻松散,眼中水光迷離,滿是饜足與慵懶。朱嘯為她整理衣衫,吻了吻她汗濕的鬢角,低笑道:“此地雖簡,倒也別有一番趣味。愛卿覺得如何?”
劉亦菲羞得將臉埋入他懷中,聲音悶悶地傳來:“陛下…太…太荒唐了…”
“荒唐?”朱嘯大笑,“朕與心愛之人歡好,天經地義,何來荒唐?”他捧起她的臉,正色道:“待臺灣之事了,朕必給你一個正式名分。”
劉亦菲眼中閃過感動,卻依舊搖頭:“名分不急,妾身只要能時常見到陛下,便心滿意足。”她頓了頓,聲音更小,“只是…下次能否…換個稍好些的地方?此地…終究有些…硌得慌…”說到最后,已是聲若蚊蚋,幾乎聽不見。
朱嘯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忍不住放聲大笑,心情暢快至極:“好!依你!下次,朕帶你去個好地方!”心中已開始盤算宮內還有哪些幽靜舒適的所在。
兩人又溫存片刻,方才整理好衣衫,前一后悄然離去,仿佛什么都未曾發生。
然而,那梅林深處的小屋,卻已見證了帝王與那位特殊女官之間,又一次不足為外人道的熾熱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