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持續了不到一個時辰,荷蘭艦隊已經損失慘重!超過十艘戰艦被擊沉或焚毀,另外還有近十艘遭受重創,失去戰斗力,在海面上漂浮或緩慢下沉。剩余的荷蘭戰艦也大多帶傷,士氣徹底崩潰,幾乎失去了有組織的抵抗,如同無頭蒼蠅般亂竄,試圖逃離這片死亡海域。
“尼德蘭雄獅號”也多次被擊中,桅桿折斷,帆布起火,甲板上死傷枕籍。特羅普司令官肩膀被一塊彈片擊中,血流如注,被副官攙扶著。他望著周圍一片狼藉、如同地獄般的海面,眼中充滿了絕望和難以置信的痛苦。
“司令…投降吧…為了剩下的人…”普特曼斯顧問老淚縱橫,苦苦哀求,“我們…我們毫無勝算…繼續抵抗,只會讓所有人都葬身海底…”
特羅普看著又一艘冒著濃煙、緩緩下沉的戰艦,看著海水中掙扎求救的水手,他最終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手中的佩劍“當啷”一聲掉落在甲板上。所有的驕傲和勇氣,都被那無情的鋼鐵巨艦和毀滅性的炮火徹底碾碎了。
“…升起…白旗吧…”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嘶啞地說道。
很快,一面巨大的白旗,從“尼德蘭雄獅號”殘破的主桅上緩緩升起。緊接著,幸存的所有荷蘭戰艦,如同傳染一般,紛紛升起了白旗。炮聲漸漸停歇,只剩下燃燒戰艦的噼啪聲和落水者的哀嚎。
一場決定性的海上決戰,以大明海軍壓倒性的、無可爭議的勝利而告終!
鄭成功下令停止炮擊,派出艦艇救援落水人員(包括荷蘭水兵),并接受投降。
不久,傷痕累累的“尼德蘭雄獅號”在一條明軍巡防艦的引導下,緩緩靠向了“鎮海號”。荷蘭遠征艦隊司令馬丁·特羅普、顧問漢斯·普特曼斯以及其他高級軍官,垂頭喪氣、步履蹣跚地登上了“鎮海號”的甲板,進行投降儀式。
當他們再次站在鄭成功面前時,態度已經變得無比謙卑和恐懼。特羅普忍著傷痛,雙手捧著自己的佩劍,單膝跪地(歐洲投降禮儀),低著頭,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尊貴…尊貴的將軍閣下…荷蘭東印度公司遠東艦隊司令…馬丁·特羅普…代表…代表所有幸存官兵,向您…無條件投降…懇請您…遵循…騎士的…呃…戰爭的慣例,寬恕…寬恕我和我部下的性命…”
鄭成功接過那柄華麗的佩劍,看了一眼,隨手遞給身邊的親衛。他目光掃過這些不久前還不可一世的西方將領,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戰爭的慣例?當爾等遠渡重洋,竊據我土,欺壓我民時,可曾想過慣例?當爾等組成龐大艦隊,企圖武裝干涉我內政時,可曾想過慣例?唯有勝利者,才有資格定義慣例!”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爾等的命運,不再由自己掌握。本伯會奏明大明天子,由陛下圣裁。在此之前,所有投降人員,皆為戰俘。放心,我大明乃禮儀之邦,不會虐待俘虜。但若有人膽敢反抗或逃跑,格殺勿論!”
“是…是…感謝將軍閣下…不殺之恩…”特羅普和普特曼斯等人如蒙大赦,連連點頭,心中充滿了劫后余生的慶幸和巨大的屈辱。
鄭成功轉身,對甘輝、陳澤、林習山等將領下令:“清點戰果,救治傷員,收押俘虜,打撈落水者,拖帶受損敵艦。艦隊轉向,返回大員灣!”
“是!巡閱使!”眾將轟然應諾,聲音中充滿了自豪與激動。
龐大的大明艦隊,押解著數十艘投降的荷蘭戰艦(許多已嚴重受損),開始緩緩轉向,駛向臺灣。海面上,漂浮著戰艦的殘骸、破碎的木板和雜亂的帆布,以及被油污和鮮血染黑的海水,無聲地訴說著這場戰役的殘酷與輝煌。
臺灣海峽之戰,大明海軍以雷霆般的魚雷突襲、堅不可摧的鐵甲艦防御、遠超敵方的火炮射程與威力,徹底摧毀了荷蘭東印度公司拼湊起來的遠東救援艦隊,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此戰,一舉奠定了大明在西太平洋的絕對海權,徹底粉碎了西方殖民勢力在東亞的軍事優勢,宣告了一個新時代的來臨!
消息通過蒸汽快艇和電報線,以最快的速度傳回北京。整個帝國,為之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