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準德島港區外圍的炮臺和旌旗,給我放幾炮,聽聽響動。”陳磷淡淡下令。
“轟!轟!轟!”
數發305毫米重型榴彈呼嘯著掠過海峽,精準地砸在德島港區外的山坡上,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和沖天的煙柱!雖然并未直接攻擊城池,但那恐怖的威力已經足以讓城頭每一個守軍魂飛魄散。
炮擊過后,陳磷派出一名精通倭語的使者,乘小艇抵達德島城下,高聲宣讀大明討伐檄文:
“大明皇帝陛下諭告四國諸藩:爾等僻處海隅,本為漢唐遺民,奈何久染夷風,不從王化?今我天兵百萬,舳艫千里,吊民伐罪,順之者昌,逆之者亡!九州已定,薩摩俯首,熊本已平。爾等若識天命,速斬頑酋,開城納降,可保富貴身家。若執迷不悟,負隅頑抗,則長崎、熊本之覆轍在前,城破之日,雞犬不留!限爾等一日之內,作出答復!”
檄文的內容被迅速報入德島城內。蜂須賀至鎮與家老們聞之,面如死灰。
“一日…只有一日…”
“主公!不能再猶豫了!明寇巨艦就在海外,其炮火之利,絕非我城防所能抵擋!”
“是啊,主公!為了滿城百姓,為了蜂須賀家血脈延續…降了吧!”
在絕對的實力差距和恐怖的死亡威脅面前,所謂的武士尊嚴顯得如此蒼白無力。當天傍晚,德島城門緩緩打開,蜂須賀至鎮帶領家老、重臣,身著素服,手捧藩主印信和戶籍圖冊,徒步出城,至明軍陣前請降。
陳磷端坐馬上,接受了蜂須賀家的投降,并當即宣布:“既順天朝,便為良民。阿波藩暫由天朝監理,蜂須賀氏需閉門思過,聽候陛下發落。所有軍械,即刻上繳;所有武士,解除武裝!”
兵不血刃,阿波藩平定。
消息如同長了翅膀,瞬間飛遍四國。鄰近的贊岐藩(高松城)藩主山內忠義聞訊,驚得幾乎癱軟在地。他本就實力弱小,見最強的阿波藩已降,哪里還有半分抵抗的勇氣?
次日清晨,明軍艦隊尚未移動,山內忠義的請降使者已經跪在了陳磷的面前,言辭懇切,表示愿效仿蜂須賀家,舉藩歸順。
緊接著,伊予藩(松山城)藩主松平(久松)定行在得知阿波、贊岐相繼投降后,也徹底喪失了斗志。他深知,憑借一藩之力對抗天兵,無異于以卵擊石。在家族存亡的壓力下,他也派出了降使。
短短三日之內,四國七藩(按實際控制勢力范圍)已降其三,只剩下以強悍著稱的土佐藩(山內家,主城高知)還在猶豫觀望。
土佐藩,高知城。
藩主山內忠豐性格剛烈,初聞降訊,勃然大怒,厲聲呵斥主張投降的家臣:“我山內家世代忠勇,豈可不戰而降?辱沒門風!”
然而,當他得知明軍艦隊已迫近浦戶灣,那兩艘如同山巒般的巨艦身影已隱約可見時,當他看到家臣們眼中無法掩飾的恐懼時,當他想到九州諸強藩的悲慘下場時,那點可憐的勇氣終于被現實碾得粉碎。
尤其是一位從九州血戰中僥幸逃回的浪人,聲淚俱下地向他描述了明軍火器如何將薩摩武士成片撕碎的恐怖場景后,山內忠豐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線也崩潰了。
“罷了…罷了…”他長嘆一聲,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為了土佐的百姓…為了山內家的香火…降了吧…”
正月十五,上元節。在這個本應張燈結彩的日子里,山內忠豐仿效其他藩主,開城投降。至此,四國全境,傳檄而定。
陳磷僅以三千陸戰隊入駐各戰略要點,接收城防,收繳武器,便輕松控制了整個四國島。他隨即下令,以歸降的倭國船只配合明軍快艇,嚴密巡邏瀨戶內海,徹底切斷本州西部(尤其是毛利氏等藩國)與九州之間的聯系。
捷報以最快的速度發回長崎行轅和京城紫禁城。
俞咨皋接到電報,朗聲大笑,對左右道:“四國已平,瀨戶內海已成我軍內湖!本州西陲之敵,已成甕中之鱉矣!”
紫禁城內,年輕的天啟皇帝朱嘯覽奏后,對身旁的太子朱慈熠淡然道:“熠兒,看見否?天威所至,頑石點頭。治國用兵,當知勢也。勢大成,則事半功倍;勢不在,則寸步難行。今日之勢,在我不在倭。”
“兒臣謹記父皇教誨。”太子聰慧的眼中閃爍著領悟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