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報和封賞清單以最快的速度傳至已改名為“東瀛五省”的各地,自然也傳到了就藩于此的幾位藩王耳中。
江戶城,已更名為“東京承宣布政使司”衙署旁,規模宏大的福王府邸內。
胖乎乎的福王朱常洵拿著抄錄的賞單,對著身旁日漸穩重的世子朱由崧哈哈大笑,臉上的肥肉都跟著顫動:“由崧我兒,瞧瞧!瞧瞧!盧象升,定國公!毛文龍,靖國公!世襲罔替,賞賜巨萬!陛下這手筆,真是闊綽,毫不手軟啊!”
他抿了一口醇香的清酒(原倭國貢品),瞇著眼道:“這說明什么?說明陛下對開疆拓土之功,看得比天還大!我福藩封在這江戶,原是覺得偏遠,如今看來,卻是近水樓臺先得月!這東瀛初定,百廢待興,海貿之利,礦藏之豐,可不能落于人后!你立刻去安排,多派得力之人,與那新成立的‘遠洋都督府’對接,咱們福藩的船隊,要第一個吃下這波紅利!”
而在更為偏遠些的萩城(原長州藩),魯王朱壽鋐的反應則截然不同。這位素來以文雅自持的王爺,在府中對屬官感慨道:“武功赫赫,固然可喜。然《左傳》有云,‘國之大事,在祀與戎’。戎事已畢,祀不可廢,文教更需跟上。東瀛此地,民風迥異,言語不通,實乃教化未興之故。”
他吩咐道:“傳本王令,于萩城擇吉地,興辦學堂,延請飽學鴻儒,傳授圣賢之道,刊印經典典籍。要使這新附之民,漸染華風,知禮義,曉廉恥,方為長治久安之策?!?/p>
街頭巷尾,民間百姓的反應則更為直接和熱烈。
京師的茶館酒肆里,說書先生們已經連夜編好了“盧國公封狼居胥,富士山立碑”、“俞提督馬踏東京,筑鎮倭塔”的新段子,聽得茶客們如癡如醉,拍案叫好。
有些懂地理讀書人的問:“東京是哪?”
說書先生:“東京就是倭寇的都城,俞提督不單馬踏東京,還斬了3000多個倭寇”
“好!干得漂亮!殺得好,早該如此!看那些倭寇還敢不敢來犯!”
“聽說了嗎?陛下大賞功臣!乖乖,兩個世襲罔替的公爵!四個侯爺!十個伯爵!還有數不清子爵、千戶、百戶,這真是……潑天的富貴?。 ?/p>
“該賞!這都是拿命拼回來的!要不是盧國公、俞提督他們在前方拼命,咱們沿海的百姓哪能安生?”
而在天津、松江、廣州等沿海港口城市,商人們的嗅覺更為敏銳。
“東瀛一定,海路徹底暢通了!我家掌柜的在市舶司有關系,聽說往后咱們大明的商船,不僅能去長崎,還能直接開到江戶、大阪,甚至更東邊的地方!貨物流通,起碼方便十倍!”
“朝廷還貼了告示,招募百姓去東瀛開荒呢!給安家費,實打實的真給,白花花銀元,還免三年田賦!我家老二在家閑著也是閑著,我打算讓他去闖一闖!”
“同去同去!那邊聽說金銀礦不少,隨便做點買賣都能發財!當年趕遼東沒勇氣,現在看看去遼東的那些老鄉,日子都過得紅紅火火,這不回來過年的時候還臭顯擺上了,這次無論如何要抓住機遇”
西暖閣的密談仍在繼續。朱由校在對徐光啟、宋應星等人描繪著更具體的應用前景,以激發他們的想象力。
“徐愛卿,宋愛卿,你們可以大膽想象下?!碧靻⒒实鄣氖种冈谔摽談澾^,“若那‘能量塊’研制成功,哪怕只是初階。未來我大明的戰艦,無需龐大臃腫的煤倉,只需在艙室核心置入數塊能量塊,便可驅動巨艦,航行萬里,不依風帆,不懼逆風!朕設想中的‘鯤鵬’級運輸巨舶,可運載兵員上萬,橫渡重洋如履平地;‘月輝’級高速巡弋艦,快如閃電,巡弋大洋,令任何敵寇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