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未遂的縱火破壞,雖然被成功挫敗,擒獲數名俘虜,卻也給原本沉浸在初步成功喜悅中的大明隊伍敲響了警鐘。鄭芝龍聞報后,親至現場查看,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好膽!竟敢在本侯眼皮底下行此齷齪之事!”他冷哼一聲,隨即下令,“傳令!各駐地、工地、學堂,警戒級別提升至最高!加派雙倍明暗哨,巡邏隊增加頻次!給本侯嚴加審訊那幾個俘虜,務必撬開他們的嘴,查出幕后主使及巢穴所在!”
就在鄭芝龍全力追查忍者襲擊事件之際,新任的西海省巡撫陸夢龍,在一隊精銳騎兵的護衛下,風塵仆仆地抵達了長崎。
陸夢龍年約五旬,面容清癯,三縷長須,目光中透著精明與干練。他出身翰林,曾在地方任知府、按察使,以善于理政、明察秋毫著稱,是天啟皇帝和內閣精心挑選出來,治理這新辟海疆、協調各方關系的能臣。
鄭芝龍、慧明大師、孔聞啟等主要人物齊聚臨時巡撫行轅,為陸夢龍接風,并匯報近期情況。
“陸撫臺一路辛苦。”鄭芝龍抱拳道,“眼下情形,想必撫臺已有耳聞。宵小之輩,暗中作亂,雖未成大患,卻如蚊蠅擾人,煩不勝煩。”
陸夢龍撫須沉吟,緩緩道:“本官在路上已聽聞此事。侯爺雷厲風行,加強戒備,自是應當。然,敵暗我明,被動防守,終非長久之計。這些逆黨隱匿民間,或藏身山林,若不能將其主力誘出,一舉殲滅,則防不勝防,我等推行教化、建設地方之舉,必將處處掣肘。”
慧明大師雙掌合十,口誦佛號:“阿彌陀佛。陸施主所言甚是。魔障不除,佛法難行。只是妄動無明,徒增殺孽,亦非我佛門所愿。”
孔聞啟也開口道:“陸撫臺,如今學堂初立,士子心緒未穩,若治安不靖,恐生退意。”
陸夢龍目光掃過眾人,眼中閃過一絲智珠在握的光芒:“諸位,本官有一計,或可奏效。此計名曰——欲擒故縱,引蛇出洞。”
他詳細解釋道:“我等可故意放出消息,假稱欲在九州內陸,一處地勢險要、名為‘幽谷’之地,修建一座規模宏大的‘鎮國寺’,以鎮壓東瀛戾氣,護佑大明國運。并稱,將有來自金陵大報恩寺的佛骨舍利,以及陛下特賜的大量金銀、珍寶、經卷,于某月某日,由一支看似護衛力量不算太強的隊伍運抵該處。”
鄭芝龍眼睛一亮:“撫臺的意思是……以此為誘餌,引那些逆賊前來劫掠,我等則預設埋伏,聚而殲之?”
“正是!”陸夢龍點頭,“此計關鍵在于,消息要放得逼真,路線要選得巧妙,埋伏要設得隱蔽。要讓對方覺得,這是一個千載難逢,既能重創我等聲望,又能獲取巨額資財的良機。”
鄭芝龍撫掌大笑:“妙!此事交由本侯來辦!定叫那些賊子有來無回!”
慧明大師沉吟片刻,道:“老衲可派座下武僧,混入護送隊伍,以備近戰之需。”
孔聞啟也道:“我孔氏雖不諳兵事,但可協助穩定后方,安撫民眾,以免消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