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京洲腳步未停,對著身后的保鏢冷聲下令,“把這些花,全給我砍了,一棵不留。”
保鏢們立刻行動,找來工具,毫不留情地對著那片嬌艷的玫瑰下手。
鋒利的花枝被斬斷,花瓣零落,混入泥土,濃郁的花香里摻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腐壞氣息。
岑予衿死死盯著那片被摧殘的花壇,身體抖得厲害,指甲深深掐進陸京洲的手臂。
當最后一叢茂盛的玫瑰被連根拔起,露出底下新翻動過的泥土時,一股更明顯的腐臭味彌漫開來。
泥土中,隱約可見一小團被草草掩埋的淺褐色毛發。
岑予衿的呼吸驟然停止,眼淚無聲地洶涌而出。
她想沖想沖過去,把小狗挖出來。
陸京洲感覺到她的崩潰,將她輕輕推向旁邊一個保鏢,“扶好二少奶奶,別讓她過來。”
他獨自走上前,在那一小片被翻開的泥土前蹲下。
腐臭的味道撲面而來,即使是他,胃里也忍不住一陣翻江倒海。
要是她過來,肯定又得孕反。
陸京洲面色沒有絲毫改變,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毫不猶豫地脫下身上那件價值不菲的手工定制西裝外套,動作輕柔地鋪在旁邊的空地上。
然后,他伸出雙手,沒有任何遲疑,直接徒手扒開那潮濕冰冷的泥土。
他的動作很慢,很小心,仿佛怕驚擾了底下沉睡的小生命。
不一會兒,一具小小的、已經僵硬腐爛的小博美尸體完全暴露出來。
曾經雪白的毛發沾滿泥濘,纏繞在一起,看不清原本的模樣,只有項圈上那個熟悉的小鈴鐺,沾著污漬,在月光下反射出一點微弱的光。
味道更加濃烈刺鼻。
陸京洲喉結滾動了一下,強行壓下喉嚨口的不適。
他極盡輕柔地用鋪在地上的西裝外套,將那只小小的尸體小心翼翼地包裹起來。
仔細地掖好邊角,確保完全包裹住,不讓岑予衿看到更多殘忍的細節。
做完這一切,他才抱著那個小小的、散發著異味的包裹站起身,轉身走向岑予衿。
臉上沒有任何嫌棄或厭惡,只有一種深沉的肅穆。